嫣然屏住聲息,顧頌一聽就說:“二王子殿下的腳步聲,還有三四位呢。“
白泓拉住表弟,臉上狐疑瞬間又低聲說:“興許就是他來進行納吉,問名的。可我們就不用出去迎接了吧?“
顧頌輕聲嘀咕:“上午我們已經見過面了,這時候也還是要出面一下吧?”他看著嫣然似乎對他說的感到不舒服,他連忙又改口了。
“見吧,反正也不怕多一回。”白泓攤開兩手說,心里免不了很不習慣這樣的大事兒以快速來進行。
“恩,可我不該再去朱桓臺吧?人家那么大場面。”顧頌是心里翻涌起一些糟亂的事兒,他想逃避開莊嚴肅穆的場面。
石嫣然笑著看顧頌的眼睛:“那你出大樂,特別是郊祀禮的時候場面更大,百十人呢。”他不明白這顧頌害羞什么,但又不覺得是害羞。
顧頌也伸手扶上了嫣然的肩頭,三人一起走出去,詠雨閣門口,石軌華麗衣裳站著等他們一起。
申時正,朱桓臺內外已燃燈,樓上屋檐還掛上了大淵國人象征吉祥的五彩綢。
白泓顧頌嫣然三個小輩們站在正屋最邊緣角落里,看著白仲融他們將冷月淑上次來的那精致華美孔雀絨榻讓著乞伏植入座了,冷月淑單獨坐了略上首的位子。
白容的爹娘這么討好二王子乞伏植,白泓看了心里挺別扭的,他預感這男子根本就沒有多少真心在白容身上。
由于時辰就在即可,同來的內侍監王德全在貴妃冷月淑目光致使下,他莊嚴地宣讀圣令:“太初十二年正月十四,于闐白氏于吉時受到二王子殿下的提親儀式,正式起!”
宮中樂師是兩位中年偈者,吹著樂器聲高亢又加重的莊嚴的氛圍在這瞬間。
“敢問白家小姐有何意愿要說的?”內侍監問。
白容從心里明白,她一介寒門樂女在這段婚事里是整整高攀了五個等級,她能有什么意愿?
“王大監,本人以白家內親的身份為白家表示意愿。這里,我們白家人對二殿下的期許是,新王子妃入了王子府成了王子妃,她若未犯七出之罪就不能被辜負,二殿下這樣你能接受嗎?”
冷月淑早在幾日前就預備了這個時候的,她走下高座,手執一把玉如意交到坐著的乞伏植手里,所有人的目光就在乞伏植身上了。
乞伏植款款起身,雙手握著如意來到娉婷站立的白容身邊,他帶著往日他們會面時的微笑:“什么七出五出的,本殿下不在乎,往后只有民間夫妻之間的相隨到終老。”他雖然不識音律,但這嗓音很動聽。
聽在白容的心里是暖到心頭,縈繞永久。以她的姿容才華,最應該是成為王子的女人。
這句話讓石軌聽了鼻子里冷哼一聲,冷月淑明著表示她不許侄女受到委屈。你乞伏植膽敢像乞伏陌那樣,冷月淑她就能讓你二王子很快被貶為庶人。
乞伏植身后披著黑紗銀冠的三位女巫,簇擁在鴉鬢高聳的冷月淑身后。
乞伏植說著將玉如意雙手送給白容,白容接住了,她羞怯把頭低垂著不能看乞伏植,她娘交待過的:未到迎親那一日,你的矜持就是低頭,一直到他把你迎接進入王子妃的寢殿內。
“納采!進行完畢。”內侍監王德全那尖利渾厚的嗓音高高地一起一落。
長長的角型吹奏樂器再度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