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那我就能帶著鈴兒有地方住了。”顧頌遐想即將成真,眼角濕潤了。他抱住師兄:“多謝師兄!”
“我還要多謝你呢!陪我渡過了革職的那段低潮日子,還盡心和我對奏出了讓陛下滿意的《大淵樂》。”白泓到了此刻那份心里的愧疚才算是消融了些。
他們躲在沉重而有些隔音的簾幕后面,同個簾幕的另一面,乞伏伽羅紗衣羅裙相會哥舒夜。
“阿夜,我看你們家住的那位顧頌人不錯,你把他帶過來這里和我說說話吧?”乞伏伽羅今日燒了五石散了,說話聲音格外柔魅。
哥舒夜攙扶著乞伏伽羅:“我沒辦法,他性子很倔強的。”
乞伏伽羅迷蒙雙眼仰視哥舒夜:“那你就陪著我,不許離開太早。”
哥舒夜最近跟隨著乞伏伽羅,總是有入宮的令牌進出內城里外,他跟隨著她,在白泓來看這就是一種修行。
乞伏伽羅那樣的輕薄女子,跋扈張揚還飲酒吃生肉,若是他表叔能和這位公主走到一會兒修成正果,也沒有不好的。
一個陰謀詭計多,一個放浪形骸無所畏懼,“二姨子”美男子陪著“豪氣千云”的公主殿下,陰陽顛倒也合適的很。
白泓領著顧頌悄悄地離開這里,再玩一會兒,他們要觀賞石嫣然哥舒夜還有石軌的舞樂《青青子衿》。
本來,在這之前的個入夜大家在惠心院的后院。
白泓就勸哥舒夜:“阿夜叔,王上這次的壽宴你的舞,怕是不合適,王上不愛陰柔。除非你是女人,可那等于讓貴妃娘娘失了寵。”
石軌聽到外甥說冷月淑,他臉上不自在也就坐不住回到詠雨閣了。他一路從惠心院經過,遇見白仲融看見他就嘀咕:“我說你兒子好好地,我又沒有招惹他,他說話都不考慮長輩感受的嗎?”
石嫣然這會兒還是尊崇哥舒夜的,他坐過來摟上他脖子:“沒有你,那王宮還不被公主殿下掀翻了呀?我爹說了,我出樂少了舞蹈就沒看頭,人家也不會記住我。”
白泓一想,也對,他入仕途順利了,那他接著不就是要為表弟嫣然著想嗎?
嫣然留在這里,奏琴與哥舒夜的舞蹈緊著時候排演。
白泓記得,這些日子里。他從惠心院出來就直奔泓芳居院子里,雖然他最近忙著編曲,調配樂手,但他不忘為師弟按摩腰骨。
進來正屋使喚鈴兒端來那藥丸,看見鈴兒滿眼亮閃閃,不知道怎么了,這一幕此刻總是縈繞他印象中。
這會兒白泓顧頌正式坐下來觀賞,還在角落里轉為太樂署官吏預備的散座上,關于頌師弟身邊的小琴童鈴兒,他的印象也就是前幾日那一瞬間。
戌時三刻,還在欣榮琴坊的白仲融不緊不慢地準備關閉店門,最近來買現貨的人多,要不是一刻鐘前,那巡弋的城兵回來催促他還想等到戌正時分才關門。
一個時辰前,白二領著奴才們來找鈴兒時,白仲融給了他銀子,吩咐他讓兩人到城門那兒守著,別的人先到城里各食肆前轉悠。
找不著鈴兒,這對他徒弟頌兒來說是很大的打擊,但讓他跟著找人,他寧愿看顧店面等生意。
白二知道他家三老爺最愛制琴售琴,得到銀子他先帶著家奴來到饌香閣,點菜吃飯他吃得最多,沒看見掌柜的巴列。他問女老板,正巧梅君來了。
乞伏植認得他白二,不待他行禮先問:“何事來此?你平日不該老實呆在白家看顧宅子的嗎?”
“回稟二殿下,今日家里人多是在王宮壽宴上,就是顧公子的小奴婢丟了,小的想給顧公子知會一聲。”
“那就正好,你和巴列一同入內城,他帶你入宴給顧公子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