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氛圍片刻的凝固,不要臉的女人回到娘家來了,他們嘲諷她但又不能太明顯。
未時初,太樂署大樂令所屬的內室里。
白泓查了那記載禮器的冊子,那上面記的和實物特征很吻合,這不排除四合營的那把是高仿,故意改成舊的。
這時候,家里的白二從東街的琴坊過來太樂署找他,這一進來就被別的樂吏門簇擁著,白家果然是不容小看的殷實人家。從這管家五十多歲還紅潤硬朗又高壯的體魄和這座城,那些行走江湖在動蕩中能給人安全感的漢子們一樣。
白泓關上趟門:“白二叔,來,坐!家里有什么事兒嗎?”他那日打了白二,現在覺得愧疚了還是用和藹溫柔的語氣緩和一下感情。
“大人,您讓我找的那個老漢,我昨夜從集市里問到來歷了,有個人也是那四合營里的。”看著白泓緊張地掃視門外,白二近前附耳對他說了。
原來,白泓那里見到的老漢專門做仿舊樂器的,也不單獨和買主賣主接洽,他有個中間人綽號“狼股子”。白泓忽然想到了個地方,賞給白二一些小錢讓他先回去了。
未時三刻,寧家走出來安順雇了輛騾子車到達西城,大方地走進去四合營,他直接找到七叔的住處。
這七叔把琴藏在炕頭底下,出來站在門外,暗號一對,他把安順讓進去屋里:“為何說好的接洽的人又給換了你呢?”七叔疑惑地問安順,他的玉田話語速很快,捏住袖子里安順的手指他惱怒:“說好的是“三”,怎么成了“一”?”他做這行有價也有市,雖然很小范圍的買主和賣主。
安順遲疑了下:“這不是我的原意,這是買主擬定好的,否則他會采取極端的法子對待你的,你還沒有入戶籍這對你不利的。”他依照他姐夫寧潛的說法,他已經語調平和地說了出來了。
安順給七叔留下了做活的部分定金,他很快就離開了。
一個時辰后的榴花紅葉村酒館內,人還很少的高處,這里曾經是乞伏植愛坐的位子,但這酒館沒有身份貴賤的區分對待。再說了,白泓如今的身份是算體面的,他在這里和安順相見了,安順告訴他,寧潛付了五百兩的定金給那老漢七叔。
修復古琴再約見最少三位主顧,競標者得器物,獲利的人是寧潛一人,他把中間接洽的人直接換成了安順這樣的布衣平民。這樣一來,賣家不會懷疑他寧潛耍詐,他又用太樂署這么大的后臺支撐著,而這中間為他找賣家的人就是乞伏陌。
白泓從安順這里獲得了這樣的情報,他自然地給了他一筆不小額的銀錢,還是勸他:“你要是想做發糕,等我讓我娘傳授一個方子給你,我娘還會親手給你示范著做的呢。”這時候,這樣讓城里人莫名心慌的日子里,務實的人還是用實在的法子討生活,寧潛是層層利用別人,從別人身上剝了利益趁著別人沒有反應當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