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容道在獨輪車上慢慢站起來,他爹扶著他,這父子行走京城地面上很多年,也認識了些厲害的人,看著白泓年輕應該不能承受驚嚇。
他在灰雀巷外,被打了心里憤恨,想起來他這兩日還下手沒有被抓到把柄呢,這份得意才剛心里爽快沒有兩日,哪里會想到這白泓竟然用鞭子打。
剛好街上就過去一個騾車,他讓人把他爹找到,很快他爹就坐著兩個騾子駕的車,知道兒子被新任大樂令打了。
平日在家,父子兩人就探討這年輕的大樂令,索容道認為他還很嫩,很好糊弄。他立即就雇了個四人羊角鼓喪樂隊,獨輪車拉著兒子來討個說法。
既然今日陣勢已經拉開了,那就硬到底。
他們今日想私了,索容道踉蹌過來:“白大人,您講點良心好不好!小的每日這會兒把您從家宅門上載著過來,還要服侍您的茶……。”
“停!你說的茶是前日那份巴豆汁下的茶嗎?”白泓定睛看這通傳,這眼睛連閃都不閃。他越不客氣:“你知道你的巴豆險些讓謝良媛的肚子有事兒,若是謝良媛腹中孩子有了差錯,你小子和你爹,還有你們索家就是株連九族哇!”
索容道是個劣根性頑強的街頭賴子,他瞬間懵了,什么謝淑媛怎么能和這太樂署內室案頭的奶茶有關聯?他脖子微微一轉:“你別嚇唬人!什么謝淑媛,我就沒有在太樂署里看見過。”
內大間里所有員吏,此時也都明白了個徹底,這通傳看來太壞了,那日進來給白大人泡奶茶,就來前大樂令之女謝淑媛進來就把那杯茶喝了。
那么不然白大人喝了一定也好不了。
此刻這通傳被白大人氣得給狠狠地揍了一頓,通傳他爹居然動用了二十幾個人來大鬧太樂署,還因為樂署都是樂人而請來民間俗稱哀樂的藝人。
聲討的架勢擺的圓,可惜就是沒有法子收拾殘局了,他們技窮了,也并沒有否認那日的巴豆下到奶茶里讓謝淑媛腹疼了。
李知事和另外一名協助靖安的知事,兩人驅趕著老索頭:“散了吧!你兒子被打了快去看正骨大夫去,今日你們這樣鬧,沒有把你們送到都尉署,已經是大人寬厚仁慈了。”
那老索頭是精打細算過日子如鐵公雞的人,豈能就此罷休,他躺在院子里也讓他兒子也躺:“你看你,好好地車馬店少掌柜不干,你非要當個通傳,說是這身官制很帥氣,現在你給我哭也要把賠償的銀子哭出來!”
那些同來的車夫們已經有些不想繼續鬧,有人勸:“老索,我把銀子退給你吧!”李知事和那名靖安知事察覺到這點,過來就拉索家父子:“索容道,你串通別人敲詐勒索白大人,聽聽你們的人,都把話說了。”
索容道渾身疼的一躺下就不能起來,李知事找了兩個雜役架住他,他們用顛簸的小馬車送著他到尚書大人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