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帶著小冬已經離開三天了,家里該收拾的東西基本已經收拾妥當,背上行囊的張勝卻總感覺缺了點什么,從臥室到廚房再到阿哥房間,張勝已經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思來想去,他最終來到了阿哥房間的床鋪前,趴下身子從床鋪底下,摸出了一桿被麻布包裹著的長槍。張勝會心一笑,拿起長槍,徑直走出了大門,方才心中感覺缺少的東西,補齊了。
從自己記事起,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看到阿哥拿出這桿槍,然后靜靜的擦拭槍頭,待擦完保養好后又將它包好,放回自己房間的床鋪底下。雖然從來沒見阿哥使用過,但想來這桿槍對阿哥一定有特別的意義。所以,他要把這桿槍隨身攜帶,時不時的擦拭保養好,替阿哥照看好它,等阿哥回來的時候看到,定然也會很高興的。另一方面,這桿槍是阿哥喜愛的器物,張勝看到它,心里似乎有一種像看到阿哥的感覺。駑馬嘶鳴鈴聲漸響,被打斷思緒的張勝明白,邵伯的馬車到了,是時候該出發了。
次日夜里,暫時在山林里扎下帳篷休整一個晚上,駕車勞累的邵伯已經睡下,呼嚕聲有節奏的響起。火堆前,張勝靜靜的端詳著手中的長槍,回憶著與阿哥和小冬一起生活的日子。想著想著,眼睛竟然有點發酸。記得小時候,不聽話的自己總是少不了被阿哥教訓。每次惹事的時候,阿哥總是隨手操起一根桿子,簡簡單單的幾下,就把想要拼命逃跑的自己撂倒,打暈。每當張勝被疼痛刺激醒來時,才驚覺自己渾身上下早已經傷痕累累,被阿哥扔在了充滿奇怪藥液的藥缸里。從小東嘴里才得知,敲暈張勝后,阿哥還會一邊數著數給一邊張勝全身特定的幾個部位來上幾十鞭子。期初張勝怨恨過阿哥的無情。后來漸漸長大后,發現自己體格力量遠遠強過周圍同齡人,才明白阿哥的良苦用心。
此后張勝也試過學著阿哥放倒的幾招用來對付山豬野狗,起初被攆的滿山跑,但久而久之竟也學了個幾分形似,熟練后在村里和山上也是橫行霸道了好些年。但可惜的是,原本阿哥答應等自己十六歲生辰過完后,會親自再教自己一些武藝防身,但現在卻只能暫時耽擱了。
深吸一口氣,借著火光,張勝開始舞動長槍,輾轉騰挪,起初只是阿哥那幾招撩刺槍法,漸漸的隨性舞起其他動作來,大開大合的架勢,看起來倒也虎虎生風,一時間在火光的照耀下槍影縱橫。隨著舞槍的動作越來越快,張勝身上的氣勢醞釀而起。連續旋轉跳躍,斜刺,橫掃長槍,酣暢淋漓的張勝舞到興起時猛然大喝一聲,聲勢達到頂點的瞬間,舞出了在自己看來驚天動地最后一式。他順勢將長槍脫手而出,像是要將自己這幾天略微壓抑憤懣的情緒一并射出一般,猛地甩向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然而,這看似精彩絕倫爆發的一式,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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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了那么一絲絲偏差,長槍錯開了張勝原本瞄準的大樹,射向了更遠處的一處灌木叢。心中有點遺憾尷尬的張勝還來不及多想,一聲驚呼聲卻驟然從灌木叢后面傳來。心中大呼糟糕,張勝萬萬沒想到,這大半夜的,竟然還會有人在附近出現。焦急的他連忙趕到聲源處查看情況,心想要是把人弄傷那可就罪過大了。
張勝迅速的越過灌木叢,只見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小道士癱坐在地上,受到驚嚇的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方才褪到膝蓋處,準備方便解手的褲子,正好被張勝飛來的長槍,從兩腿間的空檔處,狠狠的釘在了地上....所幸離他的要害之處還差那么一丟丟。
好險,這一刻無論是這驚魂未定的小道士還是張勝,心中都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
對不起,這位道長,您還好嗎?”張勝滿懷著愧疚,趕緊上前拔出了長槍,一邊趕忙扶起還有些驚魂不定的小道士,一邊尷尬的急忙道歉。
好,好個屁啊,大半夜不好好睡覺,學人練什么槍,我看你小子就是假正經。更何況,就你這沒練到家的破槍法,要不是道爺我身手敏捷,換作他人,老早回到老天爺那里報到去了。”
“是是是,千錯萬錯都是在下的錯。正是因為槍法差,所以在下只敢在晚上沒人的時候偷偷耍耍,未曾料到道長在附近休息,驚擾到道長實在慚愧。”
“算了算了,看你也是無心之失,認錯的態度還算不錯,不和你計較了。”
“不過我人雖然沒事,但方才那驚險的一瞬間,為了躲開你這一槍,貧道精神力和體能高度集中運用,消耗了不少。肚子給你這一槍驚的,還真是有那么一點點餓了,你要是心里過意不去,搞點吃的補償補償貧道就好。”這次次下山,就顧著“干活”了,帶的干糧不知不覺已經在兩天前吃完了,故而偷偷設這一局,借著對面少年的歉意討要食物,小道士心里多少有些尷尬。
“有有有,小道長隨我來,這就給你拿吃的。”心懷歉意的張勝聽到小道士的話,如蒙大赦,趕緊拉著小道士向帳篷的方向走去。對于一向立志行俠仗義的張勝來說,最害怕的就是做錯事虧欠他人了,能有辦法彌補小道士,他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火堆旁,小道士狼吞虎咽的吃著食物,張勝笑呵呵的看著:“小道兄,在下張勝,伸張正義的張,必勝的勝,還沒請教道兄貴寶號?”
是張勝兄弟啊,嗯嘛...嗯嘛...嗯嘛(吃東西的聲音),,不錯不錯,好名字...(嗯嘛嗯嘛)好名字,小道士...(嗯嘛山野閑人一個,道號尚且沒有想好,姓秋...(嗯嘛名景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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