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么一番折騰眾人反倒沒了睡意,索性便擠在陸博思的包廂里撫今追昔起來。這群人中焦仲陽、何橋均在山東做過地方官,曲阜自然也是到過,遙想當年年輕氣盛、英姿勃發,如今再過此地已然垂垂老矣,不由得一陣唏噓...。
正感慨間包廂門猛地被拉了開,劉石山的侍從武官一臉驚慌的站在門口。劉石山剛要開口叱責但馬上意識到情況不對,開口問道:“可是閻鐘敏....”。
“出事了,大人,您快過去看看吧!”,還未等他問完,這名侍從便沖口而出急急的說道。
眾人見狀立即明白了肯定是閻鐘敏的包廂出了狀況,紛紛起身向車尾包廂跑了過去。陸博思第一個趕到包廂門口,門是半開著的隔著門雖然什么也看不到,嗅到一股極濃的血腥氣從門內飄了出來,他站在門口卻沒進去,轉身沖著何橋招了招手。
何橋由地方而中央一直都是在司法系統,像這種現場不知已經出過多少了,自然有他親自勘察,旁人七手八腳的破壞了現場,屆時想查都無從下手了。
只見何橋掏出手帕,輕輕拉開包廂門但并未入內,只是站在門口先細細的打量了一圈。車廂狹窄其他人只好站在過道里,只有陸博思跟在何橋身后也探過頭來。只見包廂內一片狼藉,地上因為鋪著地毯所以血液并未流的到處都是,而是都滲入了地毯,一大片紫黑色觸目驚心!
閻鐘敏歪坐在車窗前,垂下的右臂指尖仍由鮮血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何橋繞過地攤上的血污慢慢走到他的身邊,用手帕隔著輕輕抬起了那支手臂。門口的陸博思急聲問道:“可還有救?”。
何橋轉身緩緩的搖了搖頭,舉起閻鐘敏的右臂示意陸博思觀看,嘴里說道:“是順著手臂割的腕,一刻鐘就會斃命,來不及了...”。他的意思現在火車正在野外行駛,等趕到下一站時血液早就流盡,當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說完何橋便仔細的打量著包廂,只見車窗已然落鎖,不借助器械是萬難打開的。等視線轉到對面車廂墻壁上,只見一個斗大的“冤”字赫然入目,竟是用血寫成。旁邊一行小字:“鐘敏自幼立志從軍報效朝廷,此番隨大軍遠征吐蕃,立有寸功但不敢居功自傲,拖殘軀轉入軍校,以期為國家培養人才。然受人冤枉無端被辱,唯有以死明志,自證清白....”,寫到這里便沒了下文,明顯是想說的話說的差不多,氣力不濟無法繼續了。
何橋看罷指著墻上的字,對陸博思苦笑道:“這下好了,我們竟成了殺人的兇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