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之人除了陸倩倩還能是誰?她的那輛豪華版“跑車”全大宋也沒有幾輛,即便是拆下陸氏的族徽,離得很遠也能一眼認出。
陸正冕向來是懶著跟她搭話的,只是上前拉開車門,沖著后面揮揮手,萬子聰等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陸正星塞了進去。
“陸正冕!,你干什么,哪里弄來的的人啊,把車都弄....正星!....”。陸正星滿面血污,陸倩倩一開始還以為又是陸正冕的哪個狐朋狗黨,細看之下才發現是自己的二弟,驚得怪叫一聲,立馬疊聲吩咐車夫立即回府。
回到陸家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幸好陸正星只是皮外傷,血流的多了些看著很是嚇人,清洗包扎后并無大礙。但陸家的嫡子出事又豈能等閑視之,一旁的陸玲玲清楚事情的原委后,眼見二哥的“慘狀”就要帶人打上兵馬司,把江朝祖的“狗頭”敲碎。
就在陸夫人厲聲喝斥的時候,陸博思也回來了,見到二女兒又蹦又跳的,頓時火大,一把扯過來照著屁股就是一巴掌,陸玲玲登時老實下來,大眼睛里眼淚汪汪的。
今日之事他并非全然不知,只是知道的不夠周詳,包括愛子被打也是回家打過小女兒后才知道的,這讓他在惱怒、心疼之外,又多了一份意外!
前次他與陸正星聊過后,就將此事丟在了一邊,學生妄議朝政雖為“當道”不喜,但陸家自成體系還不太會在意這些。他更多的是希望兒子能在參與時事的過程中得到鍛煉與成長。
哪曾想事情竟演變到如此的地步!就如他當晚所言,他陸家就是學生眼中最大的“奸商”,畢竟所思所想的照眼點都是要從“本團體”出發的。盡管他對勛戚、商人的行為也很厭惡,而在商言商他們的這些做法,在陸博思看來只是手段過于苛刻、激烈而已,目的卻沒有什么可指責的。
但今天望著兒子那顆包的像“紅頭阿三”一樣的腦袋,他才真真實實的明白“變革真的不是請客吃飯!”,一股無力感頓時蔓延到了全身。
大宋歷經了三百余年的輝煌,但明顯已非如日中天的時候了。“三方會議”氣候已成,各自的觸角已經深入到社會的方方面面,岳先生在他當年所遺“秘本”中強調“事物的發展總是分階段經歷開始-上升-頂點-下降,直至衰亡。并且事物的發展不是一次性完成的,是一個螺旋式上升的過程,正所謂‘富貴險中求’....不對,應該是正所謂‘前途是美好的,道路是曲折的’”。
那么眼前種種按照岳先生所言是處于何種階段呢?難道正是“事物”下降的時期!朝中爭權奪利,官家幾成“虛君”。民間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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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向榮,卻實際上也是暗流涌動,矛盾日益的尖銳起來。
官家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對岳先生“嗤之以鼻”,“三角形是最穩定的結構!那時物理上的,欺負朕沒有上過大學堂嗎?”,一次在與官家閑談時,皇帝語氣輕蔑的說道。畢竟當年他在大學堂是以甲等成績畢的業。
“在朕還是太子的時候,先皇就多次言道‘三方分立,相互制衡’聽起來很好聽,這跟三角結構有什么關系!三方,說穿了不過就是幾個集團,無事相互扯皮,有事相互推諉而已,時時刻刻想的是本集團的利益!動則再搞搞合縱、連橫,有利則聚、無利則分。
皇家垂拱而治即可萬世一系,可你再看看東面的倭國,到處都是‘大名’,真真的比宮外金水河里的王八還多!”。
皇帝的這番話陸博思倒是頗有感觸,前一段瑞王就上書朝廷,言道軍工生產屬國之重器,豈能長久交付于私企生產,應盡快交付公議收歸國有。他此言一出唱慣了反調的文臣們,竟一反常態舉雙手贊成。矛頭齊指,目標是誰就不言而喻了。
你陸博思自持自己體量龐大,就沒辦法對付的了嗎?那就從你的根基開始一點點的挖好了,千夫所指尚能無疾而終,那“千夫”所挖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陸氏長期走“中間路線”的“惡果”已露端倪,這就是大家一起“逼宮”讓他選邊站隊,他心里自然如明鏡一般。所以這段時間他很是“暴躁”,今天更是難得的出手打了小女兒。
夫君心情不好,陸夫人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但陸玲玲被打她也極是意外,且很“氣憤”。丈夫公事上的麻煩豈能拿孩子出氣!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