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么玩笑,織工“叫歇”就答應他們的條件,此例一開今后再有此事豈不是處處受制于人?再說,龐怡曾身為紡織行會的會首,傳出去同行同業的也不會答應的,不然龐家一開這個頭大家要不要跟?畢竟龐家比不得陸氏那般龐大,可以無所顧忌獨行其事的。
不過打了兒子身子一活動,血脈自然就暢通了,龐怡曾的腦筋也活絡了起來。稍加思考便招手將龐濟鳴叫了過來,讓他準備車馬,他要親自拜訪杭州知府何德才。
這位府尊大人取名與京城“匯源豐”的掌柜章益仁是一個道理,本想取自“德才兼備”之意,可偏偏也是個有“何德何才”之人。而且他也打破了一個記錄,歷來本省人不做本省官,但他身為杭州人竟做了杭州的知府!
其實也不算是“異數”,因為他就出身于杭州“四象”之一的何家。這個知府也是龐怡曾為首紡織行會運作而來。
一到府衙馬車直驅二門內廳門口方才停住,何知府已經站在門口迎接了。口稱“老世叔”將龐怡曾請入廳內。
“清蘊”,一落座龐怡曾就叫著何德才的字,迫不及待的開口說道:“我家的事你都聽說了吧?你我幾家一損俱損,你可不能坐視不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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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象”如此費力將何德才放到這個位置上,就是為了尋一座靠山方便此輩予取予求,現在出了事情他自然是要出頭的。“不過,老世叔您也知道,德才上面也有巡撫大人,駐節同在杭州,織工現在只是安靜的待在家里,沒有生出事端,如果知府衙門無故介入話,上面必定過問的啊....”何德才也很為難的說道。
“賢侄無需擔心,辦法老夫已經想好,到時你只需關上他們幾天,容我把事情辦完,然后就可以無罪開釋了。另外,巡撫大人那邊我也會派人去打招呼,到時你只會按章辦事,不會有節外生枝發生”,龐怡曾商海沉浮多年,人情世故早就練達無比,他深知要人辦事歷來是“前半夜想想自己,后半夜想想別人”,要對方能辦到的事人家才好去辦,否則一味軟磨硬泡即便辦了,也讓事情變了味道。
何德才聽他此言精神一振,探過身來問道:“那老世叔的辦法又是什么呢?”。
龐怡曾微微一笑掏出一張紙遞了過去,何德才伸手接過見是一紙訴狀,狀告海瑞等六人平日自大散漫屢次違反工坊規定,受到批評后便心生不滿聚眾鬧事蠱惑人心等等,將海瑞等人說的極是不堪,猶如惡霸一般。
何德才看過狀紙略一沉吟說道:“可以,我這就簽發文書,將這幾人拿問歸案,老世叔那邊還要準備幾個人證為好”。
“賢侄放心,人證隨時都有,保證隨傳隨到。另外,京里焦大人那邊也已然派了人,通報消息去了。即便這里出了不測,焦大人也會在朝廷上也給遮掩一二的”,龐怡曾為了把事情辦的“扎實些”,索性又打出一對“王炸”來。
將事情說清楚后,龐怡曾也不多耽擱說了句還有別的安排,便告辭出了知府衙門。大門外的馬車旁恭恭敬敬的站著一個人,看樣子是已經等了好長時間的。
這人是工坊的保安隊長,名字叫做徐虎,是被龐怡曾派人從工坊喚出,吩咐他直接趕到知府衙門候著的。徐虎見老爺出來忙走到近前躬身施禮,還未等開口詢問,龐怡曾只是簡單的一句:“車上說”,便先鉆進了車廂。
“虎子,這次有件事需要你出手了”,龐怡曾面對誠惶誠恐的徐虎說道。他第一次座這么高級的馬車,渾身都很不自在一直扭動著身子,不知手應該放在哪里。
“是,需要徐虎做些什么老爺盡管吩咐”。
“我需要你找一些你的兄弟過來,我有用....”,龐怡曾陰惻惻的說道。
注:歷經三百余年,加上穿越者的金手指,所以現在的大部分官職、稱呼比較貼近明代,應該是比較合理哈!關鍵是宋朝的官制太過疊床架屋,猶如裹腳布一般,查了半天仍是弄它不清,還是明代的官職叫起來比較爽利,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