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南接福建,北通江蘇,西面又與安徽、江西相連,趙厚武當初之所以派出大批肅政署的干員前往,除了整肅浙江官場外,就是以此為依托控制東南半壁,畢竟杭州也算是他家老祖的龍興之地了,畢竟南宋建都于此后帝系又轉回到了太祖一脈。
當然這些也就是閑聊時的話佐料而已,讓趙厚武真正在意的是這里的財富,絲、茶自古就是這里的經濟支柱,浙商中特別是龐怡曾為首的紡織大戶們,其身家與錢商的“八大匯”不相上下。而此時皇帝最缺的就是錢了,作為兒子自然是要為“君父分憂”了。
所以他把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干將,也就是原來“玄衣社”中的那個神秘部門,改組為肅政署后正式定名為“研判司”的首腦徐渭派了過去。此人出生于盛產師爺的紹興,自幼便得了“神童”這么個職稱。可大凡有了這個稱號的,多半也就是少年得意、中年蹉跎、老年凄涼了,徐渭似乎也沒逃出這個怪圈,自負一身的才華便可“布衣傲王侯”,可惜懷才就跟懷孕一樣,要人家看得到才會引起重視,而他平日偏偏一副“見到凡人不接語”的樣子,又怎么讓人靠近得來,發現得了呢?
不過人的一生都有那么幾次大的機遇,就看你如何掌握。一次偶然徐渭與趙厚武結識,二人便如“金風玉露一相逢”也算是看對了眼,自此徐渭也把握住了機遇,投入到了當時瑞王的門下,成了趙厚武的左膀右臂一日不可或缺。
這次既是“整肅”也是“接受”浙江的行動,就是由徐渭帶隊全權負責,趙厚武為了支持他的工作特地找了丁孝卿,從第六師里調了一個團的兵力,派駐到了杭州也是由徐渭統一指揮。
當福建的“狼煙”傳到浙江,徐渭連發電請示都沒有就點齊那一個團的人馬,浩浩蕩蕩的殺出了杭州城。有了官軍在湖北的經驗,徐渭連手頭的工作都沒交接,以為過個三五日就能得勝而歸,哪知道卻碰上了一個大大的釘子。
只因為他雖有才華但卻忽略了一個問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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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方作戰民軍一方都是文官這種半吊子“軍迷”帶隊,自然會被官軍一方的職業軍官打的抱頭鼠竄。不過這次卻是“易位相處”形勢正好調換過來,民軍帶隊的是楊越霖這種久戰沙場的軍中宿將,而官軍雖是職業軍隊,但負責指揮的卻成了紙上談兵的文人。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徐渭帶隊趕到了閩浙交接的地方,被譽為“八閩咽喉”的仙霞關。望著孝宗年間修筑的仙霞古道,徐渭再是才華橫溢卻也沒了奈何,因為楊越霖已經先他一步在仙霞關布防了。
沒法子,徐渭只好下令攻關。官軍架起大炮就是一陣猛轟,希望借此將對面的烏合之眾驚走,事實也似乎印證了官軍的想法,炮擊過后關頭上一片的死寂一眼望去應該是已經沒有人了,徐渭眼見效果很好就示意該團的團長下令進攻。
由于仙霞關前地勢陡峻官軍只能以連為單位發起攻擊。擔任主攻的第一連盡管知道對面的民軍已經四散潰逃,但仍緊守戰術條例逐次躍進并沒有輕敵大意之心。在后督戰的徐渭也沒有像尋常的“二半吊子”那樣,催促第一連加快速度,而是對著官軍的行動贊譽有加,不停地夸獎著官兵攻守相宜、法度深嚴。
說話間第一連已經接近到了民軍陣地不到百步的地方,猛然間就見對面冒出了數不清的人頭,一陣陣排槍打的是周而復始連綿不絕,也如同官軍一般“法度深嚴”,頃刻間官軍就倒下了二、三十人。第一連連長眼見對面火力密集,忙連連吹哨揮手示意手下快速散開尋找隱蔽。
此刻民軍陣地上楊越霖眼見官軍的進攻受阻,就大聲喊道:“投彈!”。事先他已將距離估算好就是要把官軍放到一定的近前,待他們停止下來就用手榴彈來上一頓飽和攻擊。他雖然出身騎兵,但此時的騎兵稱之為機動步兵更為貼切,所以楊越霖同樣也是一名步戰“高手”。
就這樣在他巧妙的戰術指揮下,民軍依托優勢地利打退了官軍的第一次進攻。這邊徐渭看著撤下陣來的第一連也是啞口無言。能怪誰呢,整個過程他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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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所見,第一連打的不可謂不勇敢、果斷,但仙霞關外地勢狹窄易守卻難攻。
對于第一連的失敗他們團長卻沒放在心上,打仗而已哪有那么多一鼓作氣,第一次進攻被打退那就組織第二次、第三次,戰爭除了是雙方意志的比拼,同樣也是韌性的較量!
十分鐘后第二連集結完畢又向民軍的陣地發起了攻擊。這一次官軍將迫擊炮架設到了陣前,精準的炮擊頓時打的民軍抬不起頭,而第二連也幾乎是踩著炸點一鼓作氣就沖上了仙霞關。就在徐渭等人準備慶祝大功告成的時候,沿著官軍打開的缺口又一隊民軍沖上了陣地將缺口堵了起來。
這仙霞關的地勢猶如一字長蛇,兩邊都是山巖絕壁第二連雖能打開缺口,但無法向兩翼擴展而只能像水管里的金魚,除了向前連個騰挪的空間都非常之小,所以缺口一堵后續的第三連便無法跟進,而此時的炮隊因為不知道里面第二連的具體位置,怕發炮誤傷友軍也只能瞪著雙眼干著急。
沒過多久仙霞關內的槍聲漸漸平息了下來,估計沖進去的官軍此刻或死或俘應該已被“團滅”。見此光景氣得官軍的團長破口大罵,然后一揮手一次投入了一營的人馬,大家猶如排隊買票一般,向著民軍陣地殺將過去。
而此時民軍也很讓人無語,他們竟然也架起了迫擊炮,又因為身在高處居高臨下,所以炮彈打的比官軍還遠不僅威脅到官軍的迫擊炮,同樣對于官軍的進攻也起到了相當大的殺傷作用。
徐渭雖沒有上過戰場但聰明人看問題就是透徹,一看民軍動用了迫擊炮就知道己方要吃大虧,忙令官軍撤回避免白白損失掉手頭的精銳。而仙霞關上的民軍一見進攻被打退也忙不迭遲的收起了迫擊炮,明顯就是炮彈不多不敢輕易動用的原故。
進攻暫時停止徐渭又將那位團長叫了過來,二人正反復商量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說是肅政署的留守人員傳來消息,請徐大人盡快回去,因為現在省城杭州突然出現了極嚴重的變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