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蓮京娜并沒有收起手中的火焰,顯然,她并不相信奧斯特洛夫的話語,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艘黑色的水泥船很有問題。
她一人堵在舷梯的前方,聞到了海風中傳來的那陣淡淡地血腥味,只覺得令人作嘔。
奧斯特洛夫握了握拳頭:“大副與船長在商討航線的時候,我們遭遇了極其強烈的磁場,使得羅盤失靈了,并且...突然吹起的狂風卷走了地圖...”
“你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可信度么?”
這次說話的是安東尼,他瞇起眼睛,看向這艘黑色的水泥船,冷笑道:“暫且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但如果羅盤失靈了,并且地圖還消失了,那么我想問一問,你們是通過什么辦法,準確地來到馬泰港的?”
“直覺嗎?”
但很明顯,奧斯特洛夫并沒有想要向安東尼解釋的樣子,他對著瓦蓮京娜,繼續說道:
“不愿意成為食物的我們,沒有地方躲避,沒有道路逃跑,周圍是深藍色的波浪,是看不見邊際的海洋……有人痛哭,有人求饒,有人出賣身體,但他們大多數還是沒能活得下來。”
安東尼看向瓦蓮京娜的方向,這個身高只到他胸口的少女,此刻她的身上正綻放出來驚人的熱量,她的手臂輕揮,一道沖天的火幕瞬間涌起,猶如正午的陽光一般,驅散了周圍的霧靄。
與此同時,安東尼突然看到,在港口的周圍冰冷的海水中,有著幾十名赤裸著上身或者僅穿著貼身衣物的人,正用盡全力地朝著港口的方向游來。
這些人當中有男有女,泳姿也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臉上都閃爍著驚恐的表情。
“船員?”
安東尼皺起眉頭,飛速地考慮起眼下的局勢來。
說句實話,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有點亂套了。
先拋去與瓦蓮京娜對話的奧斯特洛夫不談,他覺得瓦蓮京娜的本身好像就有著一些問題。
既然船只現在都已經靠岸了,為什么不讓上面的人下船,而是只身一人堵在了舷梯上面?
下船再說不行么?
而那些正向著港口,拼命游來的人們就更為怪異了。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都是這艘“黑船”的乘客。
雖然說黑船上沒有食物了,但現在船只已經靠岸了,他們并沒有必要跳船求生,如果說已經餓得承受不了的話,顯然游泳這種運動比在原地等著要更耗費體力。
或者說還有一種解釋。
就是在身后的黑船上,有著比餓死還要恐怖的事情,讓他們不得不提前逃離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