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當別人都是傻瓜。御史臺吃了一次虧,這一次再來,還不會提高警惕?御史臺有明暗兩套人馬,暗的那一套又與內衛連接在一起,你知道誰是他們的人?往來河東的人哪么多,你能把他們都殺掉?這不是在自掘墳墓嗎?”韓琦警告道:“水利工程貪腐案剛剛掩蓋下去,但我們內部不引以為戒的話,這樣的事情還是會發生的,如果連二接三的出事,便是我與薛尚書也掩蓋不下去的。所以,安綏如果敗,我們河東軍頂上去的話,那這一仗,不但要打贏,還要打得漂亮,也只有如此,我們說話的聲音就能更大。一俊遮百丑,知道嗎?只要仗打贏了,什么就好說,要是仗打輸了,說什么也白搭。”
“韓尚書放心,我們知道輕重的。”薛均,司馬范等人都是點頭表態,必然全力支持李存忠大將軍打好這一仗。
“那好,有了你們這句話,我在武邑,也算放心了。現在陛下的身體已經一天天好轉,等到陛下能夠出來理事了,我們的實力便會更上一層樓,有了陛下的牽制,李澤的權力會受到進一步的遏制的。”韓琦欣慰地點了點頭。“來來來,我們喝酒,薛公,把你的那些歌舞伎們換出來再跳上一曲,不過啊,還是讓她們穿得暖和一些更好。”
薛均大笑:“真是想不到,韓尚書是如此憐香惜玉之人,好,沒問題,要不回頭,我把這些歌舞伎全都送給韓尚書。”
“那還是算了,我的那點錢,自己過還是很滋潤的,加上這些人,可就吃不消了。”韓琦笑道。
樂聲再起,長袖飄揚,優美的舞蹈再一次在雪地之上上演。
歌舞正酣,一人自外飛跑了進來,雖然寒風凜冽,但此人卻是滿頭大汗,正自舉杯邀飲的韓琦看到此人,卻是一怔,放下了酒杯,那是他在武邑的一名親信。
紗帳被撩開,寒風撲面而來,亭子里的人齊唰唰地打了一個冷顫。
“韓尚書,大事不好了。陛下,陛下中風了。”來人緊張得連施禮都忘記了,一進亭子,便大聲道。
韓琦的臉色唰地變得跟外面的雪一樣的白。
“怎么會這樣?我走的時候,陛下的身體不是已經大有好轉了嗎?”
“據醫師說,是因為陛下太過于興奮,心血上涌而導致的。”來人顫聲道。
“是陶太醫說的嗎?”韓琦厲聲道。
“是,陶太醫,金少卿,還有燕署正,一齊診斷的。其中陶太醫更是因為愧疚而急怒攻心,當場便吐血而亡了。”
“那陛下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