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時候,聽說陛下已經偏癱了,不但走不得路,連話也說不清楚了。”
喀嚓一聲,韓琦手里的酒杯被他捏得粉碎。
韓琦當天便急匆匆地離開了太原城。
皇帝是他們手中最重要的籌碼,只要皇帝健在,李澤行事便有顧忌,如果皇帝有事,太子殿下年幼,那什么事不會發生?現在陶太醫這么一個唯一讓他們放心的醫師又死了,說不得以后給皇帝診病都會落到李澤手中,這要是李澤有了什么壞心眼兒,那要弄死皇帝真是太簡單了。
皇帝真要沒了,太子殿下即便登基,可以他的年齡,想要親政還要等到何時?至少還要十年。十年時間,還有人能制衡李澤嗎?
無論如何,也要保住皇帝的性命。此時此刻,他是真顧不得別的了。
就在韓琦頂風冒雪,不分晝夜地向著武邑趕路的時候,在河東薛氏一族的老家汾陰縣城,曹璋剛剛結束了又一次的演講,屋里有大概二十多人,倒有一大半是薛氏子弟,當然,都是旁枝偏房,平素壓根兒就不受待見的人物。剩下的,也都是一些本地的小富之家的子弟,這些人,倒不見得對曹璋的學說有多感興趣,他們真感興趣的是曹璋本人,平素時間,曹璋于他們而言,就是云端里的人物,這一次他跑到這里來,要是能與他拉上關系,說不定以后便能借上這股東風,青云直上。
夜深人靜,這些人才紛紛告辭而去,一個個地從后門溜了出去。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曹彰這才拱手跟此地的主人薛洪告辭。
“曹兄,你說,我如果去供銷合作社,當真能得到重用?”薛洪一邊送曹彰往外走,一邊問道。
“薛兄,你的才能勿需多言,以你的才能,以你為薛氏一族創造的價值,一年便是獎勵你數萬貫都是少的,可你居然才拿一千貫的薪水,這當真是太低了。我敢保證,你要是離開了薛氏去了供銷合作社,以你的能力,人脈,以及對河東商業的熟悉,必能得到重用,你也知道,供銷合作社現在雖然開到了河東,但經營上可是很差的,有你加盟,必然如虎添翼,一年數萬貫的分成,那都是少的。”曹彰呵呵笑著給薛洪舉了其它幾個州的例子,這些人薛洪自然也是都聽說過的,但現在的狀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我,我需要想一想!”薛洪有些猶豫。
“多想想,多想想。”曹彰點點頭道:“畢竟這是大事,咱們不著急,即便你不走也沒什么的。”
走到院子里,曹彰的護衛牽了馬過來,扶著曹彰上了馬。
“曹兄,你在汾陰小心一些,據我所知,只怕會有人對你不利。”薛洪突然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數。”曹彰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出門上馬,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