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想笑了起來:“第一,我們即便受到招攬,也不可能這么快便能近到他的身邊而刺殺他。第二,平盧對于我們而言,已是唾手可得,殺了他,朱溫只不過少了一個皇子,而且還是一個不怎么受重視的皇子,功勞肯定是有,但可算不上什么大功。第三,國鳳,我可不想成為一個短命鬼,真有機會殺了朱友貞,我們自己跑得掉嗎?自己死了,功勞再大有什么用?”
田國鳳有些懵了,“徐先生,那你說我們該如何辦呢?”
“先成為他的人,再在幫助他的過程之中取得他的信任從而獲得更大的權力,終有一日,我們大唐是要跟偽梁決戰的,直到那個時候,才是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候,不動則已,一動就要讓偽梁傷筋動骨甚至就此趴下,那才是立下了大功,國鳳,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載譽而歸,封候拜相又算是什么難事?”徐五想道。
田國鳳楞了半晌,才道:“我倒沒有想過什么封候拜相,到時候能弄一個將軍當當,便心滿意足了。”
“這又有何難呢?”徐想大笑起來。
往泰安府官道之上,一支軍隊緩緩而行,正是由朱友貞,曹彬率領前往青州的隊伍,泰安府,是他們的第一站。
“殿下,泰安知府吳克金,出身泰安大族吳氏,有傳言泰安土地,吳氏起碼握有三成以上,再加上各類商鋪生意,吳氏可謂豪富之極。”一名前來接應的,隸屬于樊勝的細作正詳細地向朱友貞介紹著泰安的情況。
“三成土地?”朱友貞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有些不盡不實吧?”
“具體多少,外人倒也真很難知曉,小人是泰安人,卻是多多少少也知道這些年來吳氏的手段,反正吳氏在泰安是一言九鼎的。”細作道。
“候希逸就不管管嗎?”朱友貞黑著臉道。
“每年吳氏給候節度的上貢可都是極其豐厚的。小人有幸,參與過一次押送,那一次,可就足足價值十萬貫以上。”
“想來都是民脂民膏了!”
“是,所以泰安也是平盧匪患最為嚴重的地方,泰山匪可謂是名震平盧啊。匪首田國鳳聚眾于泰山,多次攻打泰安府。”細作道。
“匪徒居然有能力打泰安府城么?”朱友貞有些驚訝了。
“這個田國鳳頗有能耐,在泰安極有名聲,當地多有他的人。”細作道:“小人也奉命打聽過此人的底細,此人原本在泰安也是小富之家,祖傳有數百畝良田,后來被吳氏盯上,買地不成,便誣陷此人與唐國勾結,滅其族,奪其產,田氏一族,僅田國鳳數人脫逃,后來便有了赫赫有名的泰山匪了。吳克金多次進剿,起初還能有所斬獲,但近一年來,卻是屢戰屢敗,反倒是被田國鳳欺到了家門口,吳氏掌握的兵馬,只能縮進府城之中,連出城也不大敢了。”
朱友貞有些好奇:“這么說來,此人還頗能打?”
“以小人看來,此人很能打。”細作道:“關鍵是田國鳳原本在泰安當地頗有聲名,同情他之人極多,而與他有著相同遭遇的人更是數不勝數,所以這兩年打下來嘛,一個越來越強,一個卻是只能縮進府城里了。吳克金多次向候大帥求援,可候大帥又哪里顧得上這個小小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