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本事,連袁刺史也來幫著求情了。”馮澄冷笑著。
“馮縣君,這些嶺南人來我們這里不久,不知規矩,可謂是不知者不罪。當然,他們的確違反了律法,田公與袁公的意思是,只要另一方當事人愿意原諒的話,還是可以從輕發落的。”田興笑道:“畢竟是向大姑娘的親衛,總須得看在皇帝陛下的面子上。”
“當事人原諒了嗎?”馮澄冷哼了一聲。
“原諒了原諒了。”田興又從懷里掏出一疊文書,“昨日江先生已經逐一拜訪了那些農戶,每家賠償了五十貫,受傷的那一家,足足賠償了兩百貫,這是他們蓋了手印的諒解書,還請縣君過目。”
“暴力拒捕,毆傷官差......”馮澄掃了一眼手里一疊文書,臉色稍緩。對方的賠償也算是大手筆了,畢竟那個被馬撞了的,傷得也并不太重,兩百貫,頂得上對方兩年的收入了,想來那些人肯定是滿意的。自己這個縣尊能為他們討回公道來,自然也不會被人戳脊梁骨了。
“縣君,受傷的差役我們還沒有上門去賠償,主要是怕縣君誤認為我們去賄賂公差,只要縣君發了話,向家也會給予補償,這些人畢竟不同于普通百姓,還請縣君看在田公和袁公的面子上,高高提起,輕輕放下。”田興笑著道。
“嘿嘿!”馮澄笑了兩聲,卻不說話,一振馬韁,向著縣城方向疾奔而去。
靈壽縣大牢之中,向杞已經被松了綁,正一臉頹喪地坐在燕四的對面,中間的桌子上,居然擺滿了美味佳肴,還有一壺酒。
燕四的手邊,放著厚厚的一疊文書,那都是向杞交待的有關向氏的所有的事情。
悍將向杞,終是沒有熬過燕四,屈膝投降了。
“來來來,向兄,這份文書你再簽一下,就算是完事了,以后,我們就是同僚了。”燕四笑咪咪地將一張文書放到了向杞的面前。
“你,你先前并沒有說我也要加入你們內衛啊!”向杞有些驚恐地道。
燕四頭一擺,拍了拍手邊的那疊厚厚的東西,道:“向兄吶,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啊,當你說出這些事情的時候,向家可就容不下你了,要是這些東西,有一星半點流落出去到了你們向大姑娘的手中,你還活得成嗎?不但你活不成,你在嶺南的一家老小,只怕都活不成吧!你家有嬌妻美妾,兒女成行,上面還有父母,還有兄弟,你說說,他們誰能活得成?莫非,你還想著能與向家共進退嗎?”
向杞突然雙手捂臉,痛哭了起來。
燕四卻也不急,耐心地等著向杞情緒平靜了下來才接著道:“所以吶,你以后就只能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們干了。這是一條不能回頭的路,三心二意只會害了你的。簽了這張文書,以后你就是我們的同僚,說句實話啊,將來你會感謝我的,感謝我將你拉到了我們這條船上。”
“燕四,我操你十八輩兒祖宗!”向杞眼里含著熱淚,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