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已經全好了。”
云初抬起胳膊捏緊拳頭用力往回收,想要給桑丘博士展示一下她那不存在的肱二頭肌。
她正在和桑丘博士視頻通話,全息視窗里博士沉沉的聲音繼續問:“戒指戴著嗎?”
“戴著戴著。”
云初舉起自己的右手給博士看,中指戴的那枚戒指是臨走的時候博士給她的,里面隱藏著無針注射器,是專門給她防身用的,關鍵時刻可以放倒好幾個壯漢。
“一直戴著晚上睡覺都沒拿掉。”云初信誓旦旦的,又舉起左手給博士看,“老師看,手表我也戴著,一天22小時不摘。啊不,20小時戴著不摘。”
因為她突然想起在希魯芙星球上一天是20小時,比天樞星少兩個小時。她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博士,顯得乖巧極了。
桑丘博士繃不住臉了,笑容連綿地溢出來,“呵,真會賣乖,那是因為你摘不掉沒辦法。”
這塊手表也是博士給云初定制的,扣在手腕上沒有密碼是打不開的,而密碼只有博士一人知道。而且表帶是高硬度高韌性的材料做成,最鋒利的利器也剪不斷。
有這塊手表在身上,云初無論到哪里都能被博士追蹤到。手表是云初出走未遂后被博士騙著給戴上的,當時她氣得不行,控訴博士限制她的自由,說這塊手表就是手銬。
所以博士說她賣乖,云初被戳穿后笑得更甜了,嗲聲嗲氣地說:“老師你就是現在告訴我密碼我也不會摘掉手表的,這是老師特別給我做的,別人都沒有的,這么高級,我怎么舍得不戴。”
“呵,嘴甜我也不會告訴你密碼。”桑丘博士對這個小愛徒的伎倆了如指掌,“我給你找了個醫生,過會兒就應該到了,讓他給你再看看。”
云初立刻苦了臉,“不用了吧,我都好了,全好了!不用再看醫生了。”
她總覺得博士過于小題大做了,在家的時候就這樣,一有個頭疼腦熱園里的醫生就如臨大敵地來了,沒想到現在遠在希魯芙博士也能派醫生過來,手伸得這么長,她果然難逃博士的掌控。
“好了你就趕緊給我滾回來,在外邊不想回來了是吧?放出籠子的鳥不知道回家了!”
“哪有!老師,我可想你了!裴上校和林娜不回我一個人也沒法回是吧?這次可不怪我。”
“哼,你總是有理由的。”
此時這一對相差了六十多歲的師生和外人看到的全然不一樣,博士的笑容不再是公式化的,他的慈愛和寵溺和普通人家的長輩一樣,只不過只有對著這個小徒弟才會有,也只有這個小徒弟才會讓他放棄原則不斷修改自己的縱容底線。
而慣常老成持重又懂事的姑娘也只有在老師面前才流露出她實際年齡會有的樣子,才會像小女孩那樣任性撒嬌不講理。對云初來說,桑丘是她的老師、父親和祖父,是她唯一的親人。
結束通話后不久,果然如博士說的,醫生來了。
亨特醫生是摩利人和海格力斯人的混血,他身材緊實顯瘦,不像海格力斯人那么強壯,偏黑的皮膚顯示了他摩利人的基因。他早年在天樞星求學和工作,并結識了桑丘博士。能被博士認可的一定是醫術高明的人,博士一得知云初病了就立刻聯系亨特,但因為亨特外出巡診了,所以現在才過來看云初。
醫生用檢測儀給云初做了基礎的檢查,又詢問她吃了些什么藥,最后下結論說:“嗯,沒問題,恢復的不錯。”
云初愉快地說:“我就說我已經好了,老師就是太緊張了,非要請您過來再給我看看。”
亨特醫生微笑著,他的外表就給人一種醫術很高明,很值得信賴的感覺。他從云初的藥箱中撿出一種藥片對她交代醫囑:“其它都不用,這種營養片可以繼續吃,一天兩粒,在早上吃,飯前飯后都行。兩周后可以停掉,注意適當運動。”
“好的。亨特醫生,喝杯咖啡再走吧。”
亨特醫生欣然接受,“好啊,天樞的咖啡豆是流浪星系最好的,千金難求。我今天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