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儒的態度很明確,也很堅決:“讓我出錢的話,馬上報告小川隊長。這錢,我一分也不會出。”
蔣思源氣得指著張曉儒說不出話來:“你……”
張曉儒嘆息著說:“上次我就說了,趁著歸還牛羊,打游擊隊一個伏擊。你偏不聽,現在好了,被人抓了把柄,好似我們真跟游擊隊有關系似的。”
蔣思源沒被張曉儒轉移話題:“不出一千,至少也要出五百元。”
王樸堂突然說:“會長,張兄弟,范培林那份少不了,給了也就給了。崔同元一個外地人,也敢來要錢,太猖狂了。”
蔣思源問:“你什么意思?”
王樸堂憤憤不平地說:“崔同元不就是仗著他是日本人不可或缺的翻譯嗎?上次張兄弟,不也給小川隊長當過翻譯?要不是張兄弟,小川隊長早就發難了。既然有自己人可以翻譯,何必再鳥崔同元?”
蔣思源眼睛一亮:“接著往下說。”
王樸堂緩緩地說:“范培林的一千可以給,他畢竟是警備隊長,手下有一個中隊。但崔同元的一千嘛……,誰知道會不會被八路搶走呢?”
蔣思源轉頭對張曉儒說:“你可以不出錢,但要幫我拿回一千元,這沒問題吧?”
張曉儒連連搖頭:“他可是紅部的翻譯,要是被人發現,不是**也成**了。”
蔣思源突然說道:“王樸堂,你出去一下,我跟張曉儒單獨聊幾句。”
等王樸堂走后,蔣思源勸道:“這是在三塘鎮,崔同元雖是翻譯,可手上沒兵,又不是當兵的,你對付他,跟捏小雞似的。”
張曉儒說:“搶了崔同元之后呢?他肯定懷疑是你指使,到時真的無法收拾了。”
蔣思源只要想到崔同元那副嘴臉,心里就你吃了一百只蒼蠅似的:“干脆除掉他!”
張曉儒心里一喜,臉上卻異常堅決:“那可不行,我跟他無怨無仇,怎么能下此重手呢?”
蔣思源勸說道:“如果你能除掉崔同元,我推薦你擔任紅部翻譯。當個翻譯,可比在淘沙村當維持會長強多了。你的雜貨鋪,也能搬到三塘鎮,用不了幾年,你就能成為一個人物,甚至,以后我這個位子也是你的。”
張曉儒沉吟著說:“誰不想往高處走,但這種事情,風險實在太大了。”
蔣思源不滿地說:“你就說干不干吧?”
張曉儒猶豫不決,最終咬了咬牙:“會長下令,我當然只能干,但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得幫我擔著。”
蔣思源笑吟吟地說:“這才是自己人嘛,放心,出了事情,我肯定擔著。”
張曉儒突然說:“讓我干可以,但錢也要分一半。”
蔣思源搖了搖頭:“不行,最多給你五十。”
“三百!”
“一百!”
張曉儒提高聲音說:“兩百,再少的話,我就不干了。”
蔣思源說:“兩百可以,要保證崔同元必須死。他要是不死,我們都有天大的麻煩。而且,還得制造成意外,比如說,像游擊隊干的。”
張曉儒故意說:“一切聽從會長的指令行事,案發之后,有人問起,我會認為,崔同元是打入我們當中的**。”
蔣思源哈哈大笑:“對,崔同元才是他娘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