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見田氏口無遮攔忙道:“好了,什么事情好好說,哭什么。”扭頭笑著對越玉卿:“乖乖早飯還沒吃吧,去小廳吃飯去,大熱的天多喝水。”囑咐完越玉卿,叫了趙媽媽親自送越玉卿去小廳。
越玉卿見狀這熱鬧是看不了,給長輩行了禮跟著趙媽媽去了小廳,出了院子就見越子墨帶著書童慌慌張張的往外跑,越玉卿一把拉住他問道:“你這慌慌張張去哪兒呢,今兒不是不去學堂嗎?”
越子墨與阿姑向來親厚,趴在越玉卿耳邊道:“今兒我跟阿兄去白家小莊子上耍呢,阿姑給你透個信兒,白家給你提親了,因為這件事情阿兄還和白家三郎打了一架,今兒是白家三郎給長兄賠禮呢。”
越玉卿想起前幾天越子文在壽喜堂小廳鬧的哪一場,越子文是越玉卿大哥的長子,比越玉卿還大了三歲。
在越玉卿的耳朵里聽到的是:“今兒我要去白家莊子上耍了。”越玉卿看他著急的樣子,撇了撇嘴問道:“今兒叫了阿秭們給我們做判官,你到底比不比武了?”
“改日,改日。”越子墨一臉的賠笑,越玉卿無奈的松開手,之見他隨意行了禮一溜煙沒了蹤跡。
越玉卿嘟著嘴道:“還是男子好,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沒有拘束。”
趙媽媽拉著越玉卿的手,笑道:“阿玉你是長在這中鼎之家,錦衣玉食的長大,要是貧寒的人家能吃上一頓飽飽的豆餅都是好的,冬天刺骨的寒風,連一件破襖都沒有,一家子抱在一起蓋一個被子,還什么無拘無束,能吃飽都不錯的。”
越玉卿坐在餐桌前,侍女先是端來上好的茶水,越玉卿含在嘴里漱口,接著侍女端出銅盆,越玉卿伸出兩手侍女們用香皂仔細清洗,拿出厚實的棉布擦拭,這才開始動筷。
越玉卿還算好的,至少吃飯自己親力親為,五阿秭與六阿秭向來金貴,吃飯只長著嘴自有侍女送入嘴里。
越玉卿看著桌子上十多個盤碟,光點心就有七八種,冷菜,熱菜一應俱全,到了這個朝代她理解了以前書本上的詩詞’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含義。
越玉卿暗暗搖頭,以前也提議過,一天光浪費的都夠一般家庭兩三月的花銷,鄭氏總是哄她說第二天精簡,但第二天依然是滿滿一桌子,好在主子吃完了,剩下的都是下人們分食。
越玉卿正吃著飯,侍女走進來趴在趙媽媽耳邊耳語幾句,趙媽媽放下碗筷,囑咐旁邊的侍女伺候越玉卿,便往壽喜堂走去。
趙媽媽雖走的快,但裙邊微顫,面上不見絲毫的慌張邊走邊問道:“宮里誰來了?鳳仙?”
“不認識,看品級不低。”
鄭氏在側廳里接待越皇后身邊的女官,鄭氏和女官相互行了禮,這是皇后身邊執掌鳳印的正一品鳳令女官,平日里有什么旨意也就是身邊的內侍或中品宮女,今兒居然是鳳令女官,鄭氏很是詫異忙問道:“鳳令大人宮里可有什么旨意?”
鳳令女官神色平靜,坐在貴客位置上拿起茶清酌起來,不經意只拿眼神看了看鄭氏侍女。
鄭氏擺了擺手,讓伺候的奴仆下去,又給自己的貼身趙媽媽使了眼色,趙媽媽輕輕關上門把守在門外。
鳳令女官放下茶盅神色帶著幾分怒氣道:“今早皇上當著娘娘的面把請安的太子痛罵一頓,說府兵差事出了差錯,娘娘今天氣的早膳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