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銘軒回禮道:“生人可是這破廟差役?”
那差役笑道:“某正是獄卒,不知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可是要問越家的事兒?”這差役也是極為精明,知道此人定是為關著的越家女眷來的,自從關了二十幾口越家女眷,除了原來的七八個盜竊,暗娼之類,再無別的慣犯關進來,這公子一身錦衣玉冠高頭大馬定是為越家女眷來的。
白銘軒點頭道:“對,某想知道如何能進去見見她們?”說著從袖口里拿出一錠銀子。
那官差一看眼睛都瞪的差點掉出來,這一錠銀子足足有十兩,比自己一年的俸祿和糧谷還多,那官差雖然想接但也怕交代的事情難辦,看了看周圍前兩日下雪,此地荒涼無人,忙道:“如果公子只是想問問情況,用不了那么多錢。”
白銘軒塞給差役手中道:“您拿著就是,也是希望卒長能告知某一二。”
那差役一聽也明白,對于高門大戶說不定就是一點碎銀子,安心的收下告于他知道:“女眷剛來的時候哭哭泣泣,后來哭的少了,吃的也少,不少都病病殃殃的,就有一個男裝小娘子精神頭極好,吃的也多,雖說都是糠米,也是盡數吃了。”
白銘軒覺得口中的小娘子一定是越家七娘子,忙問道:“那位小娘子可好?”
那差役嘆口氣道:“這小娘子倒是還好,就是她阿娘病重,原來也是養尊處優的富貴人,到了這四處漏風的地方,身體已經起不來床了。”
白銘軒又從袖口拿出一定銀子道:“可否幫忙帶些藥進去,某雖然帶了一些藥丸,畢竟不知道有沒有用,某也是他家故交,實在不忍心看她們受罪,勞煩卒長,能否帶某進去見上一面?”
那官差見他言辭懇切,心里覺得此人義氣,不想多拿他那么多銀錢,忙道:“算了公子給的銀子多,送幾服藥還是可以的,這銀子公子拿回去,某也看您頗有義氣,只是進去是萬萬不能的,外面的官兵就是把守他們的,一只蒼蠅也進不去,我們這些獄卒每次進去也是比對好,才可出入。”
白銘軒還是把手中的銀子塞給了這衙役,把隨身的包袱交給那衙役道:“希望官爺能把這些帶進去,都是一些吃食。”
白銘軒不知道此人會不會送進去,但賭一把,多多的給銀子,多少這些東西會進去一些。
這衙役叫孫禮才二十歲,家境清寒但為人機靈,托了遠方表舅的關系進了這破廟做衙役,此人也頗有義氣,看這如此俊俏世家公子不忘給落難摯友家眷送東西對他很是有好感,加上給的銀子如此之多,心里越發覺得他為人慷慨。
孫季忍不住道:“今日你虧是碰上了我,我們這里有個癩頭的,成日里戴個氈帽,你見著他萬不可打聽,這癩頭極為貪財,就算你送了這些東西也進不了那越家人的嘴里,我家就住西坊大板橋下的孫家,公子回去,后日來我家,明日下值你捎個信。”
白銘軒大喜,忙感恩道:“多謝孫兄了。”
孫季看著白銘軒離去的身影,心里忍不住高興,這世家公子居然喚自己“孫兄”心里歡喜,覺得說不好是個契機,能飛黃騰達呢,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