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紋掃描后手機屏幕亮起藍色的光,在昏暗的車廂中也顯得不是很刺眼,右手滑動著全玻璃屏幕,將《刀劍》的頭盔照片從相冊中提取出來,屏幕上瞬間出現一個三角形的立體影像,系統彈出提示,請補完剩下幾個面。
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著將之前視若珍寶的頭盔3D立體影像補全,隨手拖到了右下方的二手寄賣app里面,這個省吃儉用小半年的玩件,買來到現在還沒有拆封,所以大概價格就是1.8左右。
一旦有人需要,會有專業的飛行器去公寓取件,只要將隨即的編碼反饋就可以了。
做完這一切,我才算是真正感覺進了火車,之前隨大流擠進了車廂,拖著行李和疲憊的自己匆匆忙忙的找到號碼,都沒有好好看一眼這個車廂。
車頂長條的呼吸燈昏黃著,而原本上下鋪的床也被裁掉了上鋪,只留下相對較高的下鋪,和對面焊接在列車上的折疊桌。
大概是軟臥和普通臥鋪的區別吧,去年回家的時候的硬臥,還是老舊的上下鋪風格,也沒有廂門,人來人往的吵著自己都沒有好好休息。
掀起窗簾看向外面漆黑的風景,困意也終于光臨。
“信!”
信?
省城的街道上已經被濃霧遮蔽,混亂的人們由如提線木偶般機械又飛快的向著各自的方向大步走著,此時的我只能茫然的站在一處還能看的到地面的街角。像是在等誰,又或者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隨后,左肩被人從后面輕輕拍了一下,我轉頭,那人歡快的跑到右邊,等我再轉回來的時候,一張瓜子臉模樣的女孩已經踮起腳尖吻在我的臉頰上。
“信!”
女孩沒有沒說話,我反而如釋重負般的脫口叫出了她的名字。
芮信,我和狗仔喜歡了四年多的女孩,最后我倆都沒有成功,他選擇繼續,而我,踏上了去往京都的列車,十個小時的旅行幾乎能將城市與城市完全隔絕,事實上,這趟列車也確實完成了我自我封閉的過程。
大學之后的一年冬天,我和狗仔省城的路邊喝酒,他說他也沒有了芮信的電話號,甚至連微信都沒有了。我抽了把鼻涕和他說。
“如果你有,敢給她打電話么!”
他喃喃的說有什么不敢,這個時候他臉色已經醉酒的紅了,其實他酒量本來就不好,再加上他那時候煩心事太多,等我到那兒的時候,老板告訴我他已經就著一盤花生米喝了三瓶啤的。我知道老板言語中害怕不付帳,便隨便點了幾個菜,叫了一件啤酒,先付了賬。
“兄弟,小城子,我真的很喜歡芮信。”
“那又怎樣,你沒行動,光嘴上和咱們幾個說說有什么意思!”
從大一開始,王瑞就說喜歡隔壁系的一個姑娘,我通過學生會的關系打聽到了女孩叫芮信。第一眼看其實也就是很普普通通的一個女孩,身高不算拔尖,也不是很矮,大概有1.6左右,瓜子臉,眼睛很大而且很有神的那種。
很偶然的一次組織部調整檔案抽調人手,把我抽掉了過去。在繁瑣的將檔案從舊袋子里拿出,放進新袋子的過程里,看到了芮信的檔案,并且拍了照片。
芮信的家就是省城的,而且距離學校不遠。
之后王瑞拿著我拍的照片茶不思飯不香的自顧自琢磨,甚至有段神經質的時候將照片做成了手機屏保。
因為這件事,宿舍里連帶我在內三個人都有點怨氣了。其實與其說怨氣,倒不如說好笑。因為宿舍里人都知道狗子是不可能真的去追芮信,大概是直覺一般,他慫,沒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