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這一下摸不著頭腦的打斷了順序,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發不出聲,隔了好半天才算是“呃…”的反應過來,接著又是笑到。
“帥哥,怎么這么問?”
“沒什么吧”我解釋道,人生來聽音學會說話,但不一定是能咬字清晰的,譬如帝都人常常講話‘吃’中間音,說的快了簡直想胡說一樣,各個地方有發音和毛病。
“密支那說話四十不分,卷舌降調和普通話也區別很大。你學的應該很辛苦吧!”大概是其他縣城或者是別的城市過來的人,這樣想著,大家賺錢都挺不容易的,可能他為了誰過來這里生活,又大概是放棄了以前的學歷重新做起了銷售。
推銷員這時候也一臉惆然,他哭笑不得的呆滯了會,才“嗨”的嘆了口氣,“確實挺幸苦的,不過誰又不是呢。”
“早點回家吧!”我說,外面確實挺冷的,剛放晴沒多久的天空又開始飄雪花,云陰沉沉的連成一片,像是壓下來般。
“下班!”他呵呵一笑,自嘲般的又接著說“我們這行哪兒有下班,我現在下班,別的銷售就可能把我的單子搶走,年底了,大家都想著早點回家誰也不想上班,可惜我們不敢啊,說不好聽的掛個零,年底的紅包就少好多。”
說著,他彷佛也感覺到下雪,拿袖子胡亂的蹭蹭衣服,腦袋上的雪卻因為手拎著資料而沒有敢松手,此時他已經凍著有點發白,雙腳在不住的來回踱著步子。一身西服看著厚實,卻沒有想象中的抗風,稍微起點就會被吹著希臘希臘作響。
“你打算做到多久?”
“年初一有人買,年初一也出保單。”
“呵,真敬業。”忍不住被他這不要命的精神打動,升起大半的車窗又降了下來,我探出頭看向他手里的資料,同時嘴里問到。
“哪家保險,又便宜的么?”
“有啊,不過你看能上車聊么,哥們兒我確實有點兒冷。”
看著他訕訕一笑,雙手抱胸窘迫的樣子,又看了眼幾乎沒動靜的前方。我打著話茬說“好,不過要等會。”
身體向后爬去,將狙擊步槍艱難的放在后座地下,如果那人在副駕,車不動的情況下是發現不了的。做完這一切又不放心的反復看看,確認沒問題才再次轉過身對著推銷員說道:“上來吧”
之間他點頭應了一聲,快步從車頭轉到副駕。熟練的坐穩,將安全帶系在車背上,這流利的動作差點以為我遇到了半路截道,手不自覺的往后腰摸去,穩穩地落在M9槍托上。
卻是那推銷員也看到我的舉動,連連擺手說道“喂喂喂,帥哥,別這么緊張。”他已經恢復了點臉色,寫著‘陽光保險’字樣的資料被他隨意的放在前排。臉上笑意真誠又帶著討好的模樣。
“兄弟哪條路上的?”
我又問了一遍,身體半弓著沒有絲毫放松警惕,這車上有我所有的裝備,還有回家要用的東西,一旦被劫,可能我會當場沒命。這一瞬間開始后悔讓他上車。
“嘿,嘿,嘿,真的放松,我真的是推銷保險的。”
他雙手舉過頭頂,身體又向車門處靠了靠,一系列的動作都散發著他很害怕,可我卻并不這么認為。
“我在問一遍,如果想聊就先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說完話,我閉上了嘴,手還在不住的調整握槍姿勢,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人。就這樣沉默了半分多鐘,那人終于松垮垮的嘆了口氣,抱頭的手也放了下來。嘴里更是吐出讓我難以置信的幾個字。
“211小隊”
“呵!”
王晨之所在的208小隊,從職能上劃分大致屬于武裝小隊,善于偵查、暗殺和情報分析,小隊成員幾乎人人都配置突擊步槍,在軍隊中有較高的地位及指揮權。用王晨之的話講,就是特種兵混編雜魚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