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蔑的冷哼一聲。
“你腰上的是勃朗寧吧,你對它很中意,甚至睡覺都會帶著。腿上的是國產的90年代的哨兵刀,因為很喜歡血槽,所以自己偷偷的刻了一個出來,后來因為刻的不好還專門找了鐵匠師傅學半個月的手藝。”
我努力的收束情緒,可是顫音卻止不住的在發出聲音…..
“能….讓我看一眼么?”
司機錯愕的停下了動作,只是手還在方向盤上。
“我們距離不足兩米,如果你動手我肯定要比沙袋更加脆弱。”
“哼,既然知道怎么還敢故弄玄虛。”
“因為快要死了,而且不管你信不信,你也肯定死了。”
第一次,體會到除預言之外的能力,一直以來我都有個疑惑,從夢境開始,到如今,除了自己,還有“衛遼”,“劉方”以及那些莫名的人,他們“教會”了我開車,與人交談,握槍,分辨物品等等,彷佛大腦里有千萬個人,就在幾天前的夢里被人硬生生塞了進去。
那些曾經鮮活的生命在某一瞬間被大腦讀取記憶,猶如一臺電腦里有千萬的文件夾,隨著每次打開便打開了對方的記憶,看到了他們的曾經,最終在那么一瞬間被巨大的、不可名狀的怪物摧毀,依然鮮紅色的,卻是凄涼的血液,無數的軍人在沙袋面前砌成了人墻,用身體阻隔著喪尸群沖進人群,在人群里爆發的手雷,殘肢斷臂和鮮血書寫著悲壯又無人知的歷史。
“小子…你在…說什么…
他一字一頓著,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李力,不,應該還是稱您為侯爺”
我依靠著車窗歇著腦袋也看向他。
“您應該沒有和其他人說過您的真名吧,6歲孤兒被收留后便不再用母姓這個名字了,槍也是母親給吧。”
話音未了,對方卻已暴起,軀手為刀并排化向我,不足一米的距離內我避不可避,猛的也撲向對方,隨之頭向下躲過了他的手刀,只是手刀沒停,原本由下而上襲來的攻擊,突的急轉而下撲向我后腦,空氣彷佛也跟著炸裂開來,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一擊未中,右膝蓋也暴起向著腦袋撲來。
這是他管用的殺招,多年來開出租的生涯讓他能輕松習慣狹小的空間,并運用自如。
只是他不知道,面對他的也是他自己…..
我傾斜的后腳猛的向車門一蹬,好讓身體能平穩屈起,隨后整個身子向副駕的前方滾過,襲來手刀剛好滑下,而我也借著盤起的身體讓手順利的拿到靴子里的匕首,同樣是把帶血槽的冷刀,是劉晨離別時給的,用來防身。
軀手為刀以我現在的身體自不可能做到,常年不運動的身體能簡單的進攻和防守都讓我渾身虛脫,更別想用身體的部位做為武器了。而那把匕首在我上手不到半小時內就已經被我運用自如,說不上翻個刀花,拿來抵抗是足足夠用的。
狹小的前車座內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我只好用刀柄正對對方膝蓋骨,南拳北腿,雖然李力常年習武,無論拳還是腿都尚可,但他更習慣雙手擒拿,利用手和手肘為點,腿為輔,更何況突然暴起的膝蓋根本沒有多少的力量,隨著我重拳和鋼制刀柄的全力一擊,還是迫使對方力道減弱不少。
但我依然被這猛的沖撞給卸了全身的力道,身體重重的撞到副駕的車門上,整個出租也跟著左搖右晃起來。雙腿被死死的欠在車座和門之間不得動彈,最痛的還是上半身,裝在車門上的瞬間整個骨頭都跟著嘎嘣嘎嘣作響,但是我依然不敢放松警惕,因為他后手已經到了,通過雙手支撐在車靠背的力量使雙腳騰空猛的再次向我襲來。
可以預想到,失去活動能力的我被他全力一擊幾乎可以當場斃命的地步,有那么不到一秒的時間,我甚至在咒罵這不堪的身體。
下意識的雙臂抱胸作出應該有的抵抗動作,隨后如崩山的力量已然而至,強大的破壞力讓我感覺手臂都嵌進了胸腔,破舊的出租車門也隨之炸裂,跟隨著是失去全部力量的我,猶如被車猛撞般的浮空,緊接著滾落在滿地大雪的馬路上,車門跟著我一起被摔落地,靠著大雪才沒有發出沉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