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魔障
晚上十二點到了城果的家。王自立臉色蒼白，右手捂著胸部，進屋后就坐在餐椅上休息。
“王志強打開熱水器，讓兒子洗漱。”媽輕聲吩咐后，自己拿了燒水壺去燒開水。
“吃道藥再睡。”媽倒了杯燒好的開水在倆個杯子里折來折去。等王自立洗漱完，開水溫度剛剛合適。
“媽，爸，這么熱，你們不開空調嗎？空調買回來不用，也是浪費。”王自立看著父母忙來忙去的身影，感到慚愧。
“好，開到28度好不好。醫生說你要臥床靜養。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爸給他開了空調，媽拿出一床毛巾被給他蓋在身上安慰道。
“媽，爸……”王自立突然動情地喊了聲。
剛要走出他臥室的爸媽詫異地轉身，望向他。
“沒事，我，我以后一定孝順你們。”王自立說完把臉轉向床里面。
“你。好！好！”媽和爸一起點頭說。
躺在自己的床上，王自立踏實地睡了，這一覺睡得很沉，很香，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桌子上擺著一碗稀飯一個水煮蛋，一碟泡生姜。王自立洗漱完剛坐下吃飯。媽就提著幾袋菜回來了。
“兒子，少吃點，中午煲了雞湯。”媽在廚房里嘮叨。
“好。”王自立吃了一半，媽拿了把空心菜出來，挨著王自立坐下。“自立，你那一萬塊錢要得回來不，被車子撞傷，肇事車該賠償你醫療費吧。”媽看著王自立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
“我在網上查了，投進去的錢要不回來，醫療費也難說……媽，對不起！”
“沒事，我就問一下。只要人在就好。嘿嘿，像那劉偉，搭進去兩條人命。可惡的傳銷分子應該重判，叫他們把牢底坐穿，才沒法害人……”媽越說越激動。
“媽，我……”王自立羞愧難當。
“你也是為了去掙錢，運氣差了。我們不怪你。吃藥。”媽看著王自立難堪的表情，立即收斂了她慷慨激昂的義憤情緒。起身給王自立倒了半杯開水，拿出藥來遞到王自立手上。
“媽，我進屋去了。”王自立吃完藥，逃命似地進了自己的臥室。爸媽不怪他，他自怪。這次的經歷讓他理解了吳燦的臥軌。
夜晚睡大通鋪，白天吃著沒有油水的青菜蘿卜，思想陶醉于億萬富翁的奇異幻夢中。想著那些一臉菜色的傳銷人員從哪里獲得的精神支柱。難道真的可以完全依賴夢幻生活，甘愿成為棋子，成為棄子，成為最后一具無人認領的尸體才算結束……一想到在傳銷點的生活他就全身顫栗……
看起來，這世界真的沒什么毫無門坎的高薪工作。想了會傳銷的事，又想自己究竟該干什么？人總得確定目標才知道努力的方向吧。但是干什么呢？學張一丁，開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