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承書也給愣住了,他更了解齊佑良。
齊佑良帶著李昭寧、虞正卿以及一眾文武入營,一邊走一邊說道:“今天下午已經開始收鹽,這是四天五道工序之鹽,還有七天十六道工序之鹽,只是眼下器具還是制作,產量很低的上等鹽。”
虞正卿代替李昭寧問道:“這兩種有何區別。”
齊佑良解釋道:“頭一種,已經好過上上等解鹽。第二種,潔白如雪沒有一點雜質,被稱為精雪鹽,消耗不少人力,所以駙馬安排日產十斤為上限,只是讓人熟悉工藝。”
虞正卿再問:“那么比解鹽好還好的這種,佑良說說。”
“到近處,聽下官解說。”
到了海邊后,齊佑良指著那已經成型的幾塊池子,以及正在挖的說道:“這頭一天,漲潮的時候引海水入鹽田,然后退潮封垅,將海水困在鹽池之中。”
這時,正是第二次快要漲潮的時候,李昭寧見到有婦人開始在這池水取水。
齊佑良說道:“殿下,駙馬是這樣說的,海水之中相當于一百杯水有四杯鹽,而無鹽的水一百杯最多可以融化三十六杯鹽。這鹽池若是每日打好池底,每日漲潮放水,退潮存水,就算不用再作其他的事情,時間久了池內也會慢慢的堆積起鹽來。”
李昭寧微微的點了點頭。
齊佑良引著眾人到了第二處。
“這池子中的草簾一共有二十多層,那些已經被日頭曬過的海水依駙馬推算,差不多達到了一百杯水中有十五至二十杯鹽的程度。在這里經草簾將泥沙濾掉,然后再用清洗的非常干凈的裝有凈細砂的木桶再濾一次。”
第三處便是一滴一滴往下滴水的木桶。
最后一處,是一個又一個的石頭。
“殿下,這里要鹽硯區。第四道工序便是將木桶凈砂濾好的水放在這鹽硯之中,若是日頭好,當天下午鹽硯便會曬干。”
這不用齊佑良再說了,有一只昨天放了濃鹽含量海水的已經曬干。
幾個小孩子正在用小木鏟爬在鹽硯的邊上將鹽鏟到小筐內,見到李昭寧過來,小家伙們趕緊放下手上的小木鏟站在鹽硯一旁施禮。
李昭寧看著鹽硯上白凈的鹽,真的想問一句,這還不算是雪鹽嗎?
只是這制鹽之法,當真是太神奇了。
虞正卿問:“佑良,可有算過產量?”
“司馬,這里每只鹽硯依一年二百天可收獲計算,可產鹽一千斤。駙馬說,這里一年會有小半年下雨,所以鹽硯無用。眼下計劃打磨一百只鹽硯,其余的鹽則建鹽田,取粗鹽,這鹽硯是細鹽。一年產出……”
齊佑良沒說下去,這數據已經擺在眼前了。
那粗放的鹽田好好管理,一年幾百萬斤鹽不在話下,這細鹽也有十萬斤。
可以說,僅這細鹽已經足夠這不到兩萬人放開的食用,每個人都夠再發一份潔牙用的細鹽。
李昭寧問:“駙馬何在?”
“駙馬在海邊釣魚。”齊佑良還有一句沒說,那就是衛小白除了頭一日指點大伙作事之后,就沒來過鹽田,倒是去了開荒的地方看過兩次,也只是關心安排人種下的那二十畝用他自己種子準備種的地,種的是什么,也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