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知道的消息要遠高于衛小白分析的,因為藍江部下之中,有一位苗族、一位壯族的將軍,這兩位將軍加起來領了六條船負責運輸。
其中有三條船受命開始改裝,改裝成瓷器運輸船。
普通的糧食槽船與裝方箱的瓷器船,有著巨大的區別,裝瓷器的船會用草束將船壁之中多余的地方包的很緊,留下方方正正的運輸倉,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瓷器在風浪之中不會受損。
整個大唐,都沒專門改裝的瓷器運輸船。
就憑這一點,公主府的瓷器需求量,很嚇人。
蘇方不敢抽,李綱不敢看,他們很清楚,一但看到這個數字,接下來便不用談判了,他們已經落入了下風。
衛小白看兩人不動,開口說道:“你們回去吧,區區一個寧王罷了,本駙馬還不放在眼里,楚亭本駙馬也不在乎。本駙馬更不在乎你們雷州,實話說,本駙馬要的是人。一個瓷匠,若是一年能掙四十貫錢,本駙馬就給他一百貫。”
“送客。”
衛小白不再看這兩人。
蘇方代替陳刺史來,是有訴求的。
李綱作為徐聞縣令,他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來的,一但被洛京發現,那么他只有亡命天涯或是被押解來洛京。
蘇方上前一步:“駙馬就不怕圣人知道瓊崖的事情?”
“她能奈我何?她敢奈我何?”
蘇方嘆了一口氣:“下官服了,駙馬定規矩吧。”
這是蘇方頭一次自稱下官,之前說服是自稱本人,或是我。他不想承認衛小白這個駙馬的地位。
可衛小白是一個狠人。
在來之前,陳刺史讓他全權作主,此時他只能作出這樣的選擇。
衛小白聽到蘇方讓自己定規矩,卻是聳了聳肩膀:“規矩什么退一步,先趕緊著去給我燒五百萬套餐具,先把這事安排下去,再來說什么規矩。”
蘇方緊緊一握拳頭,施了一禮后,與一臉喜色的李綱一起退了出去。
衛小白對譚涯說道:“整理備案,派人給虞司馬送去。”
“是!”
譚涯離開,來到了顧布扄的辦公之處,將今日的事情一講,而后問道:“下官就不明白了,駙馬為什么膽敢對圣人不敬?卻又說出那樣的話來。”
顧布扄曾經是臨江相,他自然是明白。
顧布扄說道:“圣人確實不敢把殿下與駙馬怎么樣,這才流放瓊崖,朝堂之上的影響還沒有平復,再問罪,無論什么理由都會被人感覺是欲加之罪,北方至少有五府甚至是七府會反,朝廷背不起這損失。”
看譚涯沒反應過來,顧布扄說道:“最可怕的不是這個。”
“請顧相指點。”
顧布扄搖了搖頭:“不再是顧相,是祭酒。”
“是!”譚涯趕緊稱是。這個官職,還是不能胡叫的。
顧布扄微嘆一口氣:“圣人有心扶吳王,圣人以為她作的隱密,可誰人不知。若是殿下有什么意外,那三王定會認為圣人要為吳王清路,他們若有什么動作,大唐基石不穩,北方三族入侵,怕是這天下,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