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是這幾百個人,如今的牤川府也拿不出手了。
這可不是在糊弄劉天清,這是因為,如今的這場赤精海潮,所席卷過的地域,其面積實在是太大了,甚至已經打過了陸海天心中所提前設立下的最后紅線。
因為陸海天壓根兒就沒有料到,這一次了無痕的襲擊,竟會直接動搖了龍寰國之根基,如若再不采取更為有效的策略的話,恐怕陸家王朝都要危在旦夕了。
由此來看,這名書記官兒沒有撒謊,所以他沒有錯,而劉天清同樣也沒有撒謊,他也沒有錯。
那么,究竟是誰錯了?
究竟是哪里出現了問題?
當太陽開始刺破了頭頂那淡淡的云層,至此劉天清才算是徹底地放棄了。
神情恍惚地從牤川府邸是走出來后,他一個人就這樣呆傻地站在門口是停駐了很久,時不時地,他會扭過頭來,仰著腦袋地望著府邸上所掛著的那塊兒燙金的大匾,看上一會兒,便發出一絲的苦笑。
他之所以會如此地失落,只因他失敗了,哪怕是他為此費盡了口舌,說爛了嘴巴,甚至是給牤川郡的府尹大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可是他都沒能從牤川府是借來一兵一卒。
府尹大人所說給劉天清的解釋,其思路是那般的清晰,其條理是那樣的清楚,全句不曾有一句廢話,言簡意賅,不難理解。
其大致的意思就是,你小子想讓我牤川府再出兵,門兒都沒有。
低頭望向自己那跪了大半夜的膝蓋,望著雙膝處的那層灰土,再聯想到自己此刻的這般狼狽模樣,劉天清就想笑,可是真想讓這樣的笑意是掛在臉上的時候,他卻始終做不到,他無法將心中的這份笑意是通過自己的面部去展現出來。
因為,笑著笑著,便徹底笑不出來了。
而就在這時,牤川府的馬童,這才晃晃悠悠地牽著他來的時候所騎過來的駿馬是走了過來。
忽然,本應情緒低落的劉天清貌似想起了什么一樣,只見他兩三步之后,整個人便沖到了馬童的面前,很是野蠻的一把推開了馬童,一個瀟灑地縱躍,其人便穩穩地坐在了馬鞍之上了。
“駕!!!”
瞬間發力,然后是猛地用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待手中的馬韁猛地一拽,伴隨著這一聲悠揚的嘶鳴,劉天清就猶如離弦的箭,是瞬間便消失在了牤川府門前了。
回花城...
必須...
馬上...
立刻!!!
“駕...”
乘風之中,馬蹄飛揚,而對于劉天清來講,對于彼時跟在他身后的這些地炎宗的弟子來講,眼下最為主要的工作,便是趕在日落之前,回到花城去。
趕在海赤精徹底攻破花城之前,救出衛東和那些自己在乎的人。
至此,便有這么兩波人,是同時朝著花城前行,一波人是由牤川府出發的劉天清一行人,另一波人則是由六橋郡出發的蕭鴻。
而這倆人的目的地都是花城,這倆人的目標也都是衛東。
現在,在等不到援軍的情況下,花城一役,就當真只能看衛東了,只能看這三千花城的守備戰士了。
堅持住...
加油!
......
那一天,我就好似一頭動物...
我似乎已經忘記了,身而為人的那種感覺。
我已經忘記了...
或許,這本就是最真實的我吧...
一頭野獸...
一頭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