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罡并未直接說明,可是熟知其心性的慕容問心卻早已聽得明白,或許在回來的路上,并不太平,也并不是很順利吧。
緩緩地挪步到秦罡的身側,然后探出手來,這才將愛人身上所披著的那身外衫給褪了下來,只是在褪去外衫的途中,她不免地發現,原本早些時候還很是完整的外衫,竟也多了些泥巴的印記,多了些利劍刺穿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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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
回來的路,不好走!
雖說心中很是心疼,可是慕容問心卻明白,與其自己在房內暗自心痛,倒不如去用言語來讓心愛的人感到舒心,畢竟家本就是讓疲憊的愛人得以休息的港灣,所以既然身處港灣,那么她便需要自己擔起這份責任來,只因在這個家,秦罡不需要再去偽裝什么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所以,借著屋內微弱的燭光,身為女主人的她,還是讓自己像往常一樣,安靜地幫著自家的男人褪去穿戴的甲胄,然后扶著愛人坐在銅鏡前,緩緩地梳著頭發,緩緩地說著心底的話。
“哎...這事兒,變得復雜了啊...”
銅鏡里的人,看著很是疲憊,雙眼里所散發的,此時只余下苦悶,以及對于未來的不明確。
是啊,若是陸鋒能夠放過鎮西侯府的話,想必這一次秦罡也斷不會做出這般的決定的,可是現實卻是,他不僅要獨自去面對即將爆發于龍蟠關的風波,他和他的家族都極有可能在這場風波中變得無根無萍,很明顯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結局。
尤其是當他用自己的余光是掃向彼時還沉睡于床上的孩子,掃向彼時還在微微打鼾的秦煜...
一切為了孩子...
只能這樣!
“他爸,要不咱們離開這里吧,我想這會兒走,最起碼還走得了,我就怕再晚上一些,想走可就沒那般簡單了。”
順著秦罡的眼神,慕容問心自然很是清楚,自己的丈夫心底所掛念的,依舊只是她們娘兒倆罷了,如果說這一次的抉擇可以幫助鎮西侯府渡過難關的話...
可是,當真有這樣的如果和可能嗎?
遙想曾經,蓉天宇是多么的威風,神火侯府是多么的威名遠揚,可現如今呢?
只要陸鋒的一句話,還不是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而現在擺在秦罡夫婦面前的問題便是如此,要么反了陸鋒,要么就得攜全家上下幾百口的性命,是死在陸鋒的手上。
想來也是諷刺,秦罡為了龍寰,是打了一輩子的仗,更是將自己的全部青春都揮灑在了倉州這片貧瘠的戈壁灘上,可最終自己所換回來的,卻還不及那些天天享受大魚大肉的宦官們所呈遞給朝廷的折子來得真實。
兔死狗烹...
或許自古都是這么個理吧!
身為秦罡的愛人,慕容問心又何嘗看不懂這些呢?
“走?此時還走得了嗎?”
輕輕一笑,卻笑得是那般地違心,是那般地言不由衷,可這又能怎樣?
難不成秦罡還指望著自己的這一通苦笑,便解了彼時的危機,便將那柄懸在自家人脖頸后方的刀給挪到一旁?
他可沒有這般大的能耐的!
所以此刻的他就只能苦笑,就只能如此了。
“問心啊,你知不知道,李荃聞前腳登了這燕湖島,后腳他便已經讓五萬錦州水師是將整座燕湖島給完全圍死了,也就是說,此時的燕湖島,早已成了一座甕中之物了...”
說著說著,秦罡這才將自己的目光從秦煜的臉蛋兒上給挪開了,挪到了自己愛人的這方,直視著愛人的雙眼,一字一句地給予了愛人所有的解釋。
“只怪我沒有料到,陸鋒竟真的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讓朝廷去直接插手江湖上的事,我就不明白了,難不成他真的就不怕江湖所卷起的浪潮嗎?”
一邊說著,他也一邊在捫心自問著自己。
“龍寰本就起于江湖,而今又插手于江湖,這不奇怪的...”
只是作為秦罡的愛人,慕容問心的表情,無疑是淡定的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