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本人來講,哪怕是他被幻境所困,可是這源于自己身體上的傷痛,身處于幻境之中的他還是能真真切切地感知到,所以每當血肉再度綻開的時候,他的表情都會瞬間變得極為痛苦,隨時沒能發出任何的聲響,可是他的表情,他的體態是早已給卯月一花說明了一切。
這也就變相了有了個比較。
到底是白先生給的余燼厲害,還是卯月一花的幻術厲害?
或許對于那會兒的蕭鴻來講,這厲害不厲害的,都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系了。
只因彼時的幻境,早已到了最為激烈的時刻!
當那柄墨竹劍就這么滑落到蕭鴻的眼前,不知怎得,蕭鴻就只想伸出手去,就只想牢牢地握緊眼前的劍,只因他明白,還有太多太多需要他去拼死守護的人了。
還有太多太多...
所以...
既然自己的劍已然斷裂,既然自己的信念已然喪失,既然自己的天賦在這里變得一文不值,既然自己的決心在這里變得無關緊要,那么就讓自己換一個心境,換一個活法吧!
卯月一花...
我的愛人...
堅持著,顫抖著,不顧及自身的痛楚,于幻境之中的蕭鴻,還是選擇了一條最為艱難的路,選擇了讓自己重新站起身來。
龍威所,無向無法...
日月所至,力斬天地...
人心所至,無往開來...
覺醒吧,羽之境!
即便眼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可是為了心愛的人,哪怕身在幻境,那又如何?
白羽之下!
映月無光!
當墨竹被狠狠地插進了腳下的土地,那漫天的幽墨竹林拔地而起,無數的鐵炮隊隊員就這般的被腳下所突然出現的竹林給貫穿胸膛,一個個地就這么被掛在了半空之中,被掛在了暗月之下!
于幻境之中,蕭鴻得以完全覺醒,而在現實之中,蕭鴻的變化是遠要比幻境之中的更為夸張。
于凌虛之中,卯月一花就這般地看著,看著眼前的那些瞬間從土里冒出的墨色竹林,看著那位被無數根竹子所襯托住身體的蕭鴻,看著竹林底部的那處殘破房子,她至此終于明白了,為何白先生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夕】力推眼前的這個大男孩兒了。
這已是絕對的天賦了!
既然血脈已經覺醒,那便代表著余燼是已然發揮了其作用,那么下一步的計劃,是否也應提上日程了呢?
讓眼前的余燼在這副身體里繼續溫養,直至等到其徹底成熟的那一刻吧!
時間還有一些,而現在要做的,便是盡可能地去為那份大計劃去準備吧,別真等到了那一刻,是被迎來的苦難所嚇一跳。
就這樣,卯月一花就這樣安靜地望了蕭鴻一眼,便對他再也不管不顧了,因為該做的事,她都已經如約的完成了,至于完成度如何,單就看這會兒蕭鴻的狀態,就已將能看個八九不離十了,所以再這么待下去,也就變得沒什么意義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各忙各的去吧。
至于蕭鴻,就先讓他這么待著吧,等到他完全地將余燼的恩賜得以吸收,到了那個時候,再說吧!
當然了,還有那柄身存于幻境之中的墨竹劍...
微微地凌虛一抓,一柄通體黝黑的長劍,便已然被卯月一花是抓握在了手中。
望著自己手里的這柄劍,她遲遲不語,只不過在她的眼底,倒是看到了些許的不同,那是一種不舍的神色,是一種不愿與過去說再見的神色。
只因這柄劍,是她父親的!
“(日昭語):再見了,稚尺...”
輕輕一言,便將手中的劍是快準穩地(插)在了蕭鴻一旁的墨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