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過去了多久,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日昭人,卯月一花還真就一時半會兒地給人講不清楚何為百鬼夜行,她就只是知道,這般的說法,是源于自己的家鄉,是源于自己所一直信奉著的思想,而這般的思想,是她的父親親自教導她的。
“日昭語:ひゃっきやこう(百鬼夜行)...”
望著眼下不斷竄動的人影,又看看彼時還深陷黎明之前的黑夜,那身處于山關之上的她,也免不了得發出了一聲只有自己能夠聽得清楚的嘀咕。
那是她家鄉的話...
那是她割舍不掉的魂...
關,是什么關?
人,又是什么人呢?
輕輕地用自己的右手拇指是撫觸了一下那枚戴在她同手小指處的白玉戒指,她這才借著月色,是朝著自己的正前方猛地沖出,至于她身前的這座關...
這座橫跨在龍寰冶郡與吐斯汗夫山之間的,鐵山關!
這是,吐斯汗發動全線進攻的前夜!
這是,古伊娜爾·阿提雅擅自夜闖鐵山關的當下!
這是,卯月一花不愿意去辦,卻又不得不去辦好的任務!
只因這一項任務,是那個女人所交付于她的。
無論鐵山關戰況如何,務必要確保古伊娜爾·阿提雅的存活,只因這個莽撞的女人,是打通深淵位面的媒介。
雙生之鑰,雙死之魂...
至于救下了之后,那便要看蔣艮的本事了!
......
段蒼生還是將吉爾·威勒給救走了,從田蕊的眼皮子底下給救走了,相信除了吉爾·威勒這個當事人之外,就再沒人能曉得他此行所遭受到的重創了,原本就因為蕭鴻的一劍而被刺穿了脾腹,如今又實打實的接下了田蕊的這一拳,當真可以說,他此刻還能站在吉爾·威勒的面前,實屬是自己命大。
等到倆人是相互攙扶著回到了城里,也都是半天之后的事兒了,雖此地距離田蕊等人的駐扎之所已有七八十里地的距離,可就這么些個的距離,還是讓這會兒的段蒼生是感到心中沒了底氣,因為他曉得,別看他跟吉爾·威勒已經跑了這么遠的路程了,可田蕊真想要追過來,那么眼前的這點兒距離還真不夠那個女人看得,所以他很清楚,此地并非倆人的久留之地。
盡快地重新收整好行裝,然后出祁水,再想辦法繞開玉林山南側的田蕊等人,看能不能從北側的方向再重新進入到玉林山中,畢竟他此行的任務便是將身旁的吉爾·威勒給毫發無傷的帶至萬獸窟底,帶到萬機神宮的門前。
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不想再管了,也沒有這個心勁兒去管了。
簡單地在客棧梳洗了一番,簡單地為自己那不知何時裂開的傷口是重新敷上了藥,倒是疼得他一陣齜牙咧嘴。
而后背處的傷,自然是吉爾·威勒幫他敷的。
“這傷...”
看著段蒼生極為小心地將撩起來的衣衫是緩緩放下,身后的吉爾·威勒這才是用著很是蹩腳的龍寰語是立馬問到。
“丫頭...”
微微地挪了一下腦袋,就這吉爾·威勒以為眼前的段蒼生會扭過頭來看著自己的時候,殊不知這人又將自己的腦袋是重新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