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渾濁的眼睛瞧來,道“年輕人果然想的深遠,如果當初我們有這份明白,寧愿離開這村子,也不會在這里行醫,果然,不久之后,兩家商號掌柜分別找上門來,要我們只替他們家辦事,可老頭子就是脾氣倔,醫者醫人,救死扶傷,豈能看對方身份來行事,”
天賜自然知道,有些人的堅持,無論對錯,都不可扭轉,天賜已然猜到了結果,卻還是想知道發生了什么,問道“后來呢”
老婦渾濁的雙目,淌下兩行眼淚,道“后來兩個商號經常派人刁難醫館,今日來個缺胳膊少腿的,就說是醫館治廢的,明日抬個死人進來,就說我們是庸醫殺人,如此下來,將家里財貨賠出去不少,直到有一日,金潤商號又抬了個死人進來,老頭子氣不過,多言了幾句,卻被那些武夫圍住了毆打,香蘭父母上前拉人,卻不曾想...”
老婦淚流滿面,哽咽道“卻不曾想,那幫地痞無賴抽出了刀,就將老頭子與香蘭父母給殺害了,可憐的是我孫女,當時就在醫館,親眼瞧見自己親人被殺,爹沒了,娘也沒了,從此渾渾噩噩,三魂丟了七魄,就這么一句話都不會說了。”
天賜心中難受得緊,見老婦悲痛欲絕,如此年紀,回憶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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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老淚縱橫,天賜取出一枚清心丹藥,給老婦喂下,以真氣化開。
老婦回過氣來,道“香蘭命苦,此事之后,我一個婦道人家又能如何,便發誓,今后不再教香蘭半點醫術,即便做個農婦,也好過家破人亡,但哪里想到,香蘭自此之后,如同癡傻一般,飯不會吃,話不能言,夜不能眠,即便睡著了,也會時時驚醒。”
天賜響起宋香蘭笑起來兩眼彎彎的可愛模樣,想不到竟會有如此悲慘遭遇,急問道“宋師妹如今不但與常人無異,更是成了五行宗弟子,想必宋師妹自有自己的機緣,那么后來怎么樣。”
老婦道“若要成為修士,除了機緣,便是自身天賦,也該是香蘭這孩子苦盡甘來,我宋家雖然經歷了家破人亡,可無論如何也是世代行醫,總會有些人情在外,即便這人情不能大到替我們宋家報仇,但是照顧一下我這老太婆和小女娃還是可以的,城中武館的館主徐飛,當年受過我宋家恩惠,就時常過來教習香蘭武功,沒想到,香蘭癡癡呆呆的,卻對于武道異常上心,并且一學就會,當今這世道,若是成了修士,那便是人上人,我見香蘭如此天賦,豈能將她埋沒,于是變賣家當,也要尋一些珍稀丹藥替她打通經脈。”
想到此處,老婦笑道“果然,自香蘭打通奇經八脈,便可以漸漸開口說話,到了如今,雖然還有些結巴,可也與常人無異,更何況如今成了五行宗修士。”
天賜道“那殺害宋師妹父母的是誰?如今人在那里?”
老婦道“只要香蘭能好好的,過去的事,我也不打算追究了,何況此地天天武斗,當年那些武者,早就死的死,殘的殘,哪能好好活到現在呢。”
天賜心里明白,并非這老婦不想報仇,而是對方勢力太大,即便宋香蘭成了修士,也不一定是對手,說不定,對方身后還有其他勢力,若是老婦記仇,讓宋香蘭學有所成前去報仇,說不定牽扯到宗門,更會斷了宋香蘭的前程,想到此,天賜也不再問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