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主位上一位中年男人大刀闊斧的坐著,眉眼跟白鳶有幾分相像,鼻頭有如鷹嘴尖尖的向人中方向勾曲,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霸氣,臉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喜怒,手里把玩著兩顆大鐵珠,仿佛是個事外人一般。
蘇楚楚看了一眼暗暗贊嘆,這才是真正的豪杰人物,稱得上一族之長,甩那個草包三皇子不知道多少條街。
反觀坐旁邊的許盼娣,從頭到腳戴滿了金銀首飾,光金鐲子就戴了七個,將長長的袖子挽起,抱著刺猬獸不停的顯擺,也不嫌扎手,生怕別人看不見似的,趾高氣昂全都寫在了臉上,難怪那么多年都沒被抬上正位。
“花堂結彩披錦繡,歡天喜地笙歌奏,拜謝父母養育恩,從此順水又順風。”喜婆揚著嗓子喊道。
白凝雪朝著白鷹深深一拜,起身時忍不住掀起蓋頭偷偷看了他一眼,今日這一別,往后的日子便再也見不到父親了。
“哎,小姐可不興掀蓋頭。”喜婆趕忙將她的蓋頭放了下去又道:“該拜夫人了。”
白雪凝挺著身子動也不動,這所謂的母親,為了富貴權勢恨不得把她逼死,母女之情今生已盡!
“小姐,拜夫人!”喜婆以為她沒聽見又提醒了一遍。
見她筆直的站著不動,氣氛仿佛凝固,外面站著的賓客議論紛紛,夾雜著幾句嘲笑。
許盼娣一下子就變了臉色,騰地一下站起身怒火沖天的說道:“你這死丫頭想干什么?給你求了那么好的姻緣,你還有何不滿?難道你要上天嫁神仙不成?”
“咳”白鷹淡咳一聲,將鐵珠往桌子一砸,逼人的氣勢從他身上散開,許盼娣嚇得一抖,又坐了下去,只是兩只眼睛還在怒視在她,想要將她燒穿一般。
白雪凝無視許盼娣的話,半分也不想理會她,對著父親帶著哭腔的說道:“爹爹,我走了,養育之恩來世再報。”短短幾個字包含了無限的不舍。
白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女兒,許盼娣不是一直說這丫頭對婚事非常滿意,開心的很,怎地現在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是覺得嫁妝少了?他撇了一眼堆了半院子的嫁妝,有些想不通。想了想還是說道:“若是受了什么委屈盡管回來,爹給你撐腰。”
“吉時已到,請新娘入轎。”喜婆催促道:“三皇子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白雪凝轉身朝著外面步伐堅定的走去,直到坐上了轎子,再未回頭看過一眼。
許盼娣此番千方百計硬逼著女兒嫁過去,不但沒有撈到榮華權勢,反而還失去了女兒,若她七天之后看到結局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知道會不會后悔的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