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明黃色羅錦滿繡鳳凰于飛的華服從朝陽殿的臺階上掠過,明珠點翠的碩大鳳冠戴在白了一半的頭發之上,雪白的脂粉,嬌艷的口脂,精心描繪的遠山黛,無一不彰顯她尊貴的身份。
朝陽殿鐫刻神獸的百級臺階,她步履安詳。
“皇太后駕到!”門口侍候的太監高聲通報。
皇太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宮女,使了個眼色,大宮女知趣的站在殿前,皇太后自己孤身一人走了進去。
“母后可來了,兒子等了好久。”趙懷寧在殿內焦急不安,已經踱步良久。
“讓皇帝久等了,哀家年紀大了,動作不利索了。”皇太后被趙懷寧攙扶著坐下。
趙懷寧適時的為她奉上一盞茶,一邊說“母后,兒子眼下遇到了煩難之事。”
她接下茶水,輕輕抿了一口,說:“什么煩難之事。”
趙懷寧坐在皇太后的身側,言辭懇切,:“元維安一直都是一柄懸頸之劍,兒臣本就視他為心腹大患,如今,關于兒臣逼宮謀奪皇位的傳言已經在邊境散播開來,不日就會傳到這皇城之中,這事要是被元維安利用了,恐怕會即刻起兵啊。”
皇太后看了看他,于是說:“慌什么,他人在皇城,他的兵馬卻在稷城,相隔遙遙,皇帝怕他今夜會飛過去帶兵攻打咱們不成。”
趙懷寧懊惱的說:“正因如此才十分焦急啊,元維安在朝,處處與我唱反調,若不是手中沒有實據,兵馬不在皇城,恐怕早已起兵了,來日這些傳言傳到皇城,那么不就是給了元維安造反的理由嗎,若是將他調離,又害怕他直接帶兵投靠趙懷柔,他是我朝公認第一高手,殺了他不是簡單的事,況且此時人心不穩,若沒有原由的戕殺一品上將軍,難免落個鏟除異己的嫌疑。”
“原來就是為了此事啊,元維安不能殺不能調,那就尋個由頭將他下獄,眼前的困頓不就解了嗎?”皇太后卻不以為意,輕描淡寫的說。
“什么樣的由頭可以將一品上將軍下獄?”趙懷寧不解的問。
皇太后看看他,覺得他簡直是一塊朽木,幸虧自己沒生出這樣蠢的兒子,:“自然是偷盜國章,欲圖禍亂朝綱的大罪。”
“可國章好好的在內殿放著...”
皇太后暗罵此子愚蠢,面上又笑著說:“蘇琴兒,不是消失了嗎,皇帝不是篤定的說人一定藏在元將軍府嗎,宮中國章被盜,蘇琴兒的嫌疑居首。”
趙懷寧恍然大悟,又遲疑的說道:“母后,能否請您出面牽制稷城軍,兒子怕這邊元維安出了事,稷城軍會有異動。母后知道,元家三代為趙國一品將軍,立下軍功無數,稷城軍說是趙國的軍隊,莫不如說是元家的私兵。不知道母后的話,南韓國還會不會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