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前這廂趕了四匹快馬回來,自己胯下又騎了一匹,到門前下馬推門,將馬兒拴住門前的木柱上,把自己的馬兒牽進馬廄,進了門就說“王爺,侯爺,我回來了!”
彼時安境王正望著陳清悟的睡姿出神,陳清悟趴在桌子上小憩,聽見聲音立即醒了,起了身,伸了個懶腰,卻見門前拴著四匹馬,陳清悟說“怎么買四匹?”
梁前回房間收拾包裹,剛剛背著包裹出來,正聽見陳清悟發問,如是說:“是啊,我那匹馬不太行,怕是跑不到濱州。”
陳清悟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梁前是想跟著他們一起走,好笑的說:“不是,我們不帶你走,你誤會了!”
梁前好像是被睡了又遭拋棄的女人,惱怒的很,立刻大叫:“什么?不帶我走?”
安境王把梁前稍稍推開了一些,說道:“你也走了,那冼州的消息誰給我們傳遞啊?”
梁前想想也是,:“言之有理。言之有理,那這樣,那你們先走,這里有什么消息我想辦法傳過去。”
梁前如此好哄,陳清悟不禁噗嗤一聲笑了,:“梁大哥真可愛。”
幾人在夜色中向梁前道別,一騎絕塵,三人輕裝簡從,城門口的守衛松懈,但陳清悟還是做了停的手勢。
徐文杰不解的問:“怎么又停下了,前面守衛如此松懈,那守城兵都要睡著了,咱們快走,再晚城門就關了。”
陳清悟說,“我怕是外松內緊,有陷阱。”
安境王搖搖頭說:“放心,不會的,眼下他們正在集結兵馬,忙得不可開交,如何顧得上這頭,總不能大庭廣眾之下,埋伏人手殺了徐侯,否則這悠悠之口,如何堵住?他最期盼的是咱們回到濱州,在戰場上殺了徐侯,如此才是名正言順。”
徐文杰也附合著說,:“是啊,這種鼠輩,只敢暗地里悄悄動手,不敢在明面上的,你多慮了。”
陳清悟點點頭,總覺得不對。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二人已經動身往城門而去,陳清悟只好跟上。
過城門時守城兵睡眼惺忪的起身問了幾句,就放三人出城,三人剛出城門百米,剛剛要松一口氣,徐文杰嘴角上揚,還沒來得及笑出來,就聽見城門之上一聲大喊:“勇忠侯徐文杰通敵!大家快看!”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集結過來,徐文杰很顯然是自愿跟著安境王出城的。
“該死!上當了!”這下完全坐實了徐文杰通敵了。
“快走!”陳清悟狠狠拍了一下馬兒,馬兒吃痛,跑的飛快。
徐文杰恨得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城墻之上的人,也跟著陳清悟跑了。
陳清悟悔之晚矣,雖然感覺不對勁,卻沒料到會有這一招,實在是誅心。更令她覺得遍體發寒。
身后很快就有了追兵,一隊帶著武器的滿編隊,騎著快馬,一路緊追不舍。
眼前的路一片通暢,沒有任何遮擋,這樣下去遲早會被追上。:“這個王安,夠陰險的。”
安境王說:“我也沒想到。”
徐文杰說:“快別聊了,趕緊逃吧,他們要追上來了,這可不是我的手下,都是皇城來的人,他們殺咱們可不會有猶豫。”
陳清悟回頭看了看追兵,追兵人數不多,不過幾十人,陳清悟正思量著對策,見前方是一片樹林,于是說:“進樹林。”
三個人狠狠抽了一下馬鞭,馬壓榨著力氣飛奔,逐漸和追兵拉開了距離,到了樹林邊緣,陳清悟帶著兩人下馬,一頭鉆進了樹林。
外面月光倒還明亮,可樹林茂密,又正值盛夏,枝繁葉茂,月光透不過層層疊疊的樹葉,因此樹林里昏暗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三個人只好手拉手,在樹林里穿行。
未多時,樹林邊緣傳來一陣腳步聲,領頭的有些遲疑不決。
“這林子茂密,空間狹窄,他們進來了也難以協同作戰,這樣他們人數多的優勢就喪失殆盡了,咱們小點聲,不要發出聲音,混進他們的人里。”陳清悟用極低的聲音說,一邊從懷里掏出一盒香粉,一股腦全倒了出來,,將香粉涂在各自身上,瞬時,三個人身上都有了香粉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