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瑾覺得心里一陣酸澀,一陣無力,頹然的坐在地上,全然不顧地上臟污,會污了他身上潔白的衣袍。
來衛陵多日,遠離朝堂,他倒能夠清醒的看待這幾個月以來,皇城發生的所有事。
“兒子身在衛陵,一邊留意著朝堂中的動靜,一邊憂慮邊境他國侵襲我趙國,還有母妃,現在也在趙懷寧手中,兒子實在是身心俱疲啊。”
“父皇,您在等等。等趙懷寧被打下馬,兒臣親自殺了他。”安渡王趙懷瑾自顧自的說道,眉目憂郁,一杯酒飲盡,另一杯酒撒在地上。
云禮從一旁過來,面帶欣喜的說:“元妃娘娘有消息了!”
趙懷瑾松了口氣,憂郁之色瞬間被喜悅沖散,抓著云禮問道:“在哪?”
“在青云觀,咱們的人化成送菜的小廝進去看見的,娘娘被關在里面,守衛森嚴。”
趙懷瑾著急的問:“她怎么樣?身體安康嗎?”
“他只是匆匆看了一眼,看不出什么。”
母親還好端端的活著就好,趙懷瑾喜不自勝,手都有些微微顫抖:“還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云禮將趙懷瑾扶起來,擔憂的說:“還是要盡快把娘娘救出來,遲則生變啊,今日朝堂之上,稷城軍不戰而退的消息傳過來,趙懷寧就對元將軍起了殺心,是曹大人摔帽罷官激起群憤,才勉強保住元將軍的。”
趙懷瑾冷靜了一下,說道:“說的對說的對,南韓占據了稷城,郢都那邊也不大好,狄戎降而復叛去大梁,一定有所圖謀,這場戰斗若是再不停歇,恐怕,趙國有大難,裴相國那邊有什么消息嗎?”
云禮從懷里掏出信,遞給趙懷瑾,說道:“這是裴相國傳來的信,說已經掌握了趙懷寧謀殺許舒意的罪證,其他的罪證,他正在搜集,已經派霍信帶五萬人馬趕來衛陵與您匯合。”
“好,五萬人馬,足夠自保了。”趙懷瑾連日來,今日算是第一次聽見好消息,眉頭也舒展了,又問道:“皇城的五萬護城軍,如何了。”
云禮頓了一下,回道:“孟副統領回話說,現在護城軍里季統領一人獨大,大小事都要經過季統領才行,季統領,雖然沒有明面上說,但是是站在趙懷寧那邊的。”
趙懷瑾點了點頭,無奈的說:“看來,光憑咱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將趙懷寧趕下馬的。”
一股清風吹過,趙懷瑾站在衛陵的祈安山上,身旁是先皇的陵墓,抬眼望去,遙遙能看見皇城的輪廓,風把他的發吹起,把他的衣袍吹鼓。
云禮在一旁說道:“起風了,王爺,下山吧。”
趙懷瑾意有所指的說:“是啊,起風了。”
趙國,風云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