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的腳步就在身后,陳清悟回頭,帶兵的那人首先開了腔,說道:“姑娘,來這破廟拜什么佛,求得哪門子事,說來聽聽!”
官兵踱著步,一步步靠近她們。
陳清悟很鎮定的說:“我身染天花惡疾,久治不愈,見廟便拜,以求上蒼可憐。”
那人根本不信,走到陳清悟面前伸手去掀她的面紗。“本官接到報案,說這寺廟里藏了個江洋大盜,來人啊,好好搜一搜!”
陳清悟直接將面紗掀起來,露出滿臉紅疹子,又馬上將面紗放下,:“官爺信了吧,官爺離遠些吧,這天花可是會傳染的!”
幾個正要動手搜查的官兵瞥見了她的面容,都停了手,甚至往后退了兩步。
那要掀陳清悟面紗的小頭目閃電般的縮了手,心里泛出一股嫌惡之情,撇了撇嘴,:“外面天地廣大,靈驗的寺廟數不勝數,看你穿著,應該也是富貴人家的女子,何以要來這低賤西市?”
陳清悟作答:“小女也是西市中人,來拜佛,自然要穿戴好些,也是對佛祖的尊敬。”
“哦?是嗎?拜佛燒香,拜佛燒香,怎么連香都不見一支,這就是你對佛祖的尊敬?”
陳清悟面不改色,當即回道:“佛經有言,佛以世人心中的尊崇和善念為養份,可見錢財香火并不能打動佛祖,心誠則靈。”
“口齒倒很伶俐,你說你是西市的,西市有多少人讀過書啊?還在這騙人!”心中的疑心始終未曾消散,不管問什么,這女子都能對答如流,她說她是西市中人,可西市的賤民的畏縮之態,在她身上根本沒有看見一分一毫。對身后的人揮了揮手,:“別愣著了,快點搜!”
這時候,門口進來一個男子,手里還強行拉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大夫很不情愿,在門口拉拉扯扯,高湛一回頭就看見了十來個官兵,還有兩個女子,高湛愣住了,大夫嘴上碎碎念:“我就說不是什么正經人!這可不是碰上官兵了!”
大夫趁著這個功夫掙脫高湛的手,藥箱滑落在地也顧不得撿,高聲說:“官爺,這和我沒有關系,我是被他強綁來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
撒落一地的藥品,和院子里面面相覷的三方,氣氛凝重。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陳清悟氣得罵了一聲,高湛才晃過神來,這分明是陳清悟的聲音!親人啊!
不過,這院子里的官兵,不是自己人嗎?
正疑惑的關頭,陳清悟就率先出手,一掌劈了離她最近的那個頭目,以迅雷之勢奪過他手中的刀,一把扔給高湛,“接住!”
刀在空中翻轉,陽光下閃著寒芒,高湛終于反應過來,跳起來接了刀,沖進人群就砍。
夏玢嚇的躲在陳清悟身后,陳清悟嫌她礙手礙腳,尋了機會把夏玢塞到角落里,夏玢抬頭就看見了一柄大刀懸在陳清悟頭上,馬上就要劈下來,“小..”
讓她小心的話剛說出來個小字,陳清悟早已聽見了身后的風聲,一個后踢腿,就將那要偷襲的人踢倒在地。
陳清悟回過身,頭上的紗帽分外礙事,一只手擊打拿著刀砍她的那人手肘,一只手去脫紗帽,內力全面調動,紗帽化作武器,將紗帽徑直扔出,直直砸向一人胸口,那人毫無防備,沒料到還有“暗器”,一下被打倒在地,半天都沒起來,無力的躺在地上。
這群烏合之眾哪里是戰場上廝殺多年之人的對手,稍稍慢了半拍就被高湛逮著機會,一刀劈過去,當即斃命。
陳清悟也奪了刀,以一打三也尚有余力,不過半柱香的功夫,所有人都被打倒在地,高湛氣喘吁吁的靠過來,還想問陳清悟臉上怎么長了這么多疹子陳清悟就對著他開罵:“你瞎啊,門口有馬還趕這樣進來!”
高湛莫名的攤攤手,說道:“哪有馬呀!”
陳清悟回頭問夏玢:“你不是在栓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