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陳清悟就孤身一人靜悄悄的走了,一人輕騎,背著一個簡單的行囊,往一線天大峽谷的方向去了,。
她要去找大夫口中的斷肌草為安境王療傷,他的傷口太深了,不上些猛藥還不知道會受傷痛之苦多久。
以防有人阻攔,她誰也沒說,出門時只說自己有事,就自己騎著馬出府,往一線天而去,一線天據說只有經驗老道的老獵人才敢踏足,其余一些不熟悉路徑的進去了就是有死無生,好運的才能僥幸走出來,因為這一線天之中,密林沼澤遍布,蛇蟲猛獸數不勝數。
而一線天之稱的由來,正是因為這大峽谷中間斷裂,將這片大山一分為二,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峽谷,斷壁之深,肉眼不可及。
從來沒有下去過,也許直通地底也說不定。
陳清悟要去的,正是那無人下去的斷崖。
時至午時,陳清悟已經站在一線天的入口前,這里是連綿的大山,站在入口前根本看不見那斷裂的懸崖在何處,看來,還需得進山尋找才行,下了馬,將馬拴在樹上,從懷里掏出拖人從老獵人手里搞來的一線天地圖,仔細觀摩了,喃喃自語道:“這畫的什么玩意,這兒這么大一片林子,圖上就畫三棵樹,有蛇出沒的地方畫的跟蚯蚓一樣...這又是什么?狗還是狼?還不如直接寫字標注呢!”大致看了一遍,果然老獵人進山憑經驗老道,讓他們畫個地圖出來,那跟鬼畫符一樣。
把地圖塞回去,又將許大夫給的斷肌草的圖拿出來細細再看一遍,牢牢的記住她要摘的草藥長什么模樣。
盤腿坐在地上,從行囊里掏出一塊馕餅,馬上就要進山了,還是得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才行。
一切準備就緒,陳清悟一頭扎進了茂密的森林。
森林之密遠超想象,最密的地方樹干與樹干之間得側著身子才能通過,抬頭往上看去,枝繁葉茂,外面是陽光明媚的天,在這密林之中,竟然沒有透進來光,昏暗的可怕,這里的氣溫也很低,也許是太陽照不進來的緣故,也難怪蛇蟲多,蛇蟲都喜愛陰涼僻靜之地,這森林簡直就是他們的天堂。
腳步踏下之處,偶有幾只沒見過的蟲子受驚逃跑,陳清悟也被那些突然蹦出來的大蟲子嚇一跳,但是還好,沒過多久她就已經習慣了。
“往北走,有一條小路,可以直達大峽谷...”在密林里已經穿行了一段時間,她一直是往北走的,但這茂密的樹林,實在讓她難辨方向,只好每走一段路就在樹上綁絲線,以此確定自己走的是一條直線。
在這樣狹窄的地方通行,已經讓她逐漸厭煩,活動受限,人只能在狹窄的地方彎腰,吸氣,慢慢前行,不知不覺間額頭上就出了汗,也開始不耐煩起來,:“什么鬼地方,走了這么久這片森林還沒走出去!”
大白天這山上已經昏暗的不像話,若是到了夜間,那必定是伸手不見五指,人肯定要活活困死在這里面,必須得在天黑之前趕回去!
陳清悟加快了腳步,一路身上的衣衫被橫長出來的枝丫劃破,細嫩的皮膚也被刮出一道道血痕,她都沒有在意,一個勁朝著峽谷的方向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樹木漸漸稀疏,眼前有光透進來,加快速度跑過去,眼前突然開朗,終于走出了這片森林!
回望過去,這片森林之大,一眼望過去沒有邊際,再回頭,自己眼前的已經是那道巨大的裂縫。
那條裂縫之大,將一整座山一分為二,站在裂縫邊緣,只覺得天地只在一線之間,難怪要叫一線天呢,陳清悟低頭看去,一眼望不到底,目力所及最深處,是一片黑暗。
試探性的扔了塊大石頭下去,一直過了很久,才傳來石頭落地的聲音,:“看來還是有底的嘛,不過最起碼也應該有千米之深了,人要是掉下去,那確實是有死無生啊!”
陳清悟的腿也有些發軟,任誰站在這縫隙邊上,下面是看不見的未知黑洞,都會驚懼萬分吧?
從行囊里掏出一卷繩子,一端綁在樹上,一端綁在自己腰上,心里也犯起嘀咕:“只帶了這么點繩子,也不知道夠不夠用。”
陳清悟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背對著那條縫隙,手抓住繩子,毅然決然的跳了下去,腳不停的的在懸崖上蹬起蹬落,借著力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