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驚蟄沉思了許久:“陳滄澈?多大年紀?”
“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高高壯壯的。說是和我們趙國皇帝身邊的那個王安做生意的,能和他做生意,想必非富即貴。師兄你是大梁人,見多識廣,你想想大梁有沒有這樣的人家。”陳清悟的笑臉端到徐驚蟄面前,一臉諂媚。
“嗯,大梁姓陳的大戶不少,忠肅侯府,寧遠國公,還有藥材商陳家,還有。。。但家里有十七八歲的少年郎的嘛,也就是這三家了。”徐驚蟄沉思了一下。
“對了對了,他會點醫術,武功也很高,我試探過,應該只比我只強不弱!”
徐驚蟄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一臉不敢置信:“你瘋了嗎?十七八歲的少年,武功比你只強不弱,你可知道你我二人已經是江湖上的天才,比你還強,年紀比你還小,那豈不是早就揚名天下了?”
陳清悟反駁道:“天下揚名的是你徐驚蟄,不是我。”
“那是師父把你藏得好,才沒讓你揚名,你當天下人都和師父一樣啊!”徐驚蟄敲了敲桌子。
陳清悟用手拖著腮,一臉無奈的看著他,:“那你真不知道這個陳滄澈是誰嗎?”
“你想知道啊,那你隨我去大梁走一圈打探打探,順便可以刺探一下敵情。”
陳清悟嘆了口氣,:“哪有這么容易就能走的開,你說,梁國就要攻打趙國了,你心里咋想啊?”
徐驚蟄還是那副模樣,云淡風輕的,自以為很帥的撫了撫額前的一縷發絲,:“我感覺打仗很沒有必要,為了滿足皇帝的私欲,吃苦受累的都是無辜之人。歷代皇帝都是,打著為萬民計的旗號,攻打這個國攻打那個國,打來打去,死了那么多人,國土沒有過大的增長,也沒有增加多少銀子,百姓的生活也還是那樣。”
陳清悟點點頭十分同意:“可不是,除非天下一統,如果不能一統,應該注重百姓的農業,讓他們得以吃飽穿暖,應該清除朝中貪官污吏,清正廉潔的朝廷才是百姓的福祉,可惜歷代的皇帝,都只是想登上皇位,和列國爭奪土地而已!”
“喲,你都開始懂朝局了,不錯嘛,你以前說要當女將軍,現在我看來你這話說的倒是像個國士”徐驚蟄笑了,贊許中帶著一絲絲嘲弄。
陳清悟拍了他一巴掌,不許他取笑:“這倒不是我懂朝局,之前我帶人攻川渝的時候,將軍府那富得流油,賬本一尺厚,有什么私設鹽莊的,私設黑炮坊的啊,什么油水多搞什么,還有一些人情往來的節禮,一個將軍就能貪這么多,前幾年川渝受災,不知道餓死多少百姓,那川渝的將軍竟也能眼睜睜看他們餓死,一個將軍尚且如此,若是朝中的高官也想貪污,那家里茅房都要塞滿銀子了!”
“哈哈,好,我等著那一天,等著你們攻上皇城,清理朝政,給百姓謀福祉的那一天,你若能做出如此功績,恐怕會流芳百世呢!”徐驚蟄笑的十分豪氣。
“能不能流芳百世無所謂,師兄,你沒見著那些耄耋之年的老人,穿著打滿補丁的衣裳,顫巍巍的拿出余糧換銀子,那情景,真的是心酸啊。”陳清悟想到那日用糧食換錢的老人。
“沒想到你有如此大志,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徐驚蟄摸了摸她的腦袋,回頭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經漸漸明了,:“天亮了,我該走了,清悟,你多保重,閑時給師傅師叔他們寫信,他們一定高興。”
“嗯!師兄,你不休息一日再走嗎?”陳清悟問道。
“家母生辰,我還需再十月初四前趕到,此行過來已經是繞了遠路了,不能再耽擱了。”徐驚蟄搖搖頭,起了身要走。
陳清悟也跟著起身相送,一路有說有笑的送到侯府門前,親眼見了他上了馬,才揮手道別。
清晨的陽光下,徐驚蟄迎著光走,走了幾步又調頭回來,對陳清悟說道:“對了,我從山上下來時,路過衛陵,見到一支軍隊往衛陵去,人數眾多,仿佛是稷城軍。”
“衛陵?”陳清悟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