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你非得等到吃了虧,才知道一開始就是錯的,是我多管閑事,不想看見你受傷。”江明遠自嘲的笑了笑,陳清悟心志之堅,不撞南墻絕不回頭,從小就是這樣。
陳清悟也很失落的說:“和安境王,我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他答應過我,我想賭一次,明遠哥哥,你放手讓我試一試吧。”
江明遠的眼神犀利,鄭重的告訴她說:“你一定會輸的。”
陳清悟沒答話,心沉了下去。
江明遠知道,人在愛情里受的傷,是最重的傷,像清悟這種至情至性之人,若被情所傷,恐怕要用一生來治愈。
他篤定她會輸的,因為她的敗相已經初見端倪,但他無法勸她回頭,也是另一種悲哀。眼睜睜看著他最疼愛的妹妹往深淵邊緣走,他有一種無力感。
夜色完全籠罩上來的時候,陳清悟帶著人馬已經到了皇城邊上,衛國侯的人馬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正是力竭之際,見到又有敵軍過來,他們起身的動作都慢了半拍。
接連多日,他們不停的防守著,也算是與安渡王那邊勢均力敵,但從昨日夜間,他們突然遭受了梁煜的襲擊,他們已經明白,安渡王和安境王這兩方,已經開始聯手,他們的心態幾乎是瞬間就發生了變化。
他們徹底聯合,自己這一方就會徹底落敗,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垂死掙扎。
也許今天晚上,就是死期也說不定。
衛國侯的西營大軍,心中都悄然衍生著一種即將要死的感覺,衛國侯手下的一名將領,叫蔣庭的,正在巡視戰場,趁著皎潔的月色,看見了陳清悟所帶的兩萬人馬,正氣勢洶洶的奔過來,蔣庭惱怒的拍了身邊的士兵的頭,還不解氣,踹了一腳說道:“都干什么呢!起來迎敵!”
士兵三三兩兩的起身,氣勢萎靡,一個膽大的說:“安渡王攻完安境王攻,這樣輪番的攻勢就算是神仙也抵擋不住啊。”
“是啊”
“就是,咱們也是人,打不過就不要打,平白送了性命。”
跟著附和的聲音此起彼伏,這樣厭倦的氣息,在西營軍里迅速傳播開來。
蔣庭怒聲說道:“咱們的援軍就快到了,今夜就是他們命喪之時,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什么援軍?”有人不解的問道。
“還能有什么援軍啊,蔣上尉,你是框我們的吧!”
蔣庭走過去狠狠拍了那人一巴掌,說道:“趙國沒有咱們可用的人,外面難道沒有嗎?都別在這墨跡了,趕快抄兵器起來,再堅持堅持,就是咱們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盡管有些不信,但蔣庭所言,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他們三三兩兩握起兵器,肩并肩站在城墻外嚴陣以待,等待著敵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