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塘在家里面待了一周,隨后再次乘坐高鐵返回上海,進行科目一考試。
這次回家讓他感慨頗多,真正感受到了自己的成長,同時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對所謂“生活”的認知。
這里主要是爸媽態度的轉變。
父母對自己的愛自然是無私的,但有些時候,自身的價值同樣需要體現和證明,比如自己打職業,如果沒有這次奪冠,那么該有多久,爸媽才能試著去接受兒子打職業不是一件臉上無光的丟人的事情呢?
態度肯定是有不同的。
又比如爸媽,兒子兒媳再孝順,自己有退休金,與生活費都要從兒子兒媳那里拿,其中滋味、生活中的態度,肯定也是不一樣的。
人非圣賢,活在塵世,就難免煙火氣,早些認識到許多事情的真面目未必是好事,但一直認識不到,同樣非幸事。
與父母尚且如此,何況是與江靈兮呢?
已經走出了校園,就不能再把自己當做學生、孩子來看待了,要有主動承擔壓力和責任、走進真實的生活的勇氣和舉動。
家里有電腦,但老機器性能堪憂,他只偶爾陪江靈兮下下棋,連峽谷都沒打過,更遑論是直播了。
考完試之后,林塘邊聯系教練約定練車時間,也再次開啟了勤勞的直播。
與此同時,另一件事情也擺在了面前。
他與俱樂部的合約在夏季賽之后就已經到期結束,世界賽其實都是補充條款打的。
現在肯定得先把這件事情談妥了才行。
林塘并沒有對外表態,也并沒有主動聯系他,因為外界基本是默認他肯定會跟NT續約的。
事實自也是如此,林塘壓根沒有動過走的想法,但待遇怎樣,并不能因為江靈兮是自己女朋友,就完全不考慮。
與此同時,他又有些為難,因為江靈兮的緣故,其他戰隊基本默認他會跟NT續約,并沒有主動聯系,導致他很難對自己的“身價”做出準確判斷,且江靈兮作為大老板,他也不大好意思向俱樂部提要求。
這種擔心只是一閃,他也并沒很在意,一方面他對物質方面并沒有很強烈的追求,另一方面則是覺得俱樂部不會虧待自己。
對“外人”都是各種待遇拉滿,何況是自己人呢?
他回上海時江靈兮不在,陪著老媽出去玩了,科目一考完之后的晚上才回來,也沒再往基地來。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林塘還在睡覺,迷迷糊糊地再次被貓爪按醒,已經比較熟練地睜開眼,把貓尾巴撥一邊去,意料之中地看到她眉目如畫,盈盈含笑地坐在床邊。
“幾點了?”
林塘邊問邊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她柔滑軟嫩的小手,拉回到被窩里面。
“快九點了。”
江靈兮把一只手交給他,另一只手伸過來戳了戳他的鼻子,“每天睡得跟豬一樣,你昨天不是睡得挺早嗎?”
林塘笑道:“這說明我需要休息唄。”
江靈兮亮晶晶的眸子眨了眨,有點狐疑的樣子,兇巴巴地問:“你昨晚干嘛去了?是不是沒有乖乖睡覺?”
她把他手拽出來,看手表上面的睡眠監測記錄,“十二點二十睡著的,那也不晚呀,都睡了八個半小時了。”
“讓我抱抱。”
林塘才不想跟她糾結這些細枝末節,伸手去摟她,江靈兮“啊”地把他推開,嗔道:“不許動手動腳的,流氓~”
“我沒動手動腳啊,就是好久沒見過你了,想跟你聊聊天。”
“那我就這樣坐著聊。”
“我不是怕你冷嘛。”
林塘到底還是把她抱了過來,不過她不肯脫衣服躺下,只好隔著被子和外套,很礙事,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一下都要克服很長一段距離的地球引力。
他親了一下,還想再親,江靈兮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把手伸過去,撈了幾頁紙過來,然后翻過身,趴在他旁邊,望著他道:“你看看。”
“什么?”
“合同啊。”
江靈兮把續約合同交給他,笑吟吟地道:“勤姐親自起草呢,怎么樣?”
林塘看看她,然后就躺在被窩里面,拿起來瞅了瞅,剛開了開頭,忽然笑起來,眼望著她清純脫俗的臉龐,失笑道:“你是,我是不是第一個躺在被窩里面看合同的職業選手?”
江靈兮臉蛋一紅,隔著被子打了他一下。
林塘快速瀏覽找到了待遇條款,表情迅速變得有點愕然,微微側頭看著她。
江靈兮有點得意地沖他揚了揚眉毛,“不滿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