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菱聽后,悲痛交加,泣不成聲,“那怎么辦?那照你這么說,太子,就必死無疑了嗎?”
看見顧菱為了淳于蕩而傷心,淳于奕心中又氣又急,他不明白,當年遇到顧菱的是自己,可為什么到最后顧菱選擇的人是淳于蕩?
老天爺,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淳于奕這一生對顧菱一心一意,愛她勝過愛自己,可為何到最后,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淳于奕輕嘆氣,嘆息中是滿滿的無奈,他輕輕的問了一句,“皇嫂,在你心里,你到底有多喜歡太子?”
顧菱哽咽道:“太子就是我的命!若是沒有他,我活著也沒有意義。”
淳于奕苦笑,那你又何嘗不是我的命,看著你傷心難過,我心里也不好受。但我看著你和他卿卿我我,我心里便更加難過了。不過,我對你還是心軟,舍不得看你傷心流淚讓你哭。
對淳于奕而言,顧菱是他一生中比性命還珍貴的人,自從第一次給那個天真善良的小姑娘換藥時,他就喜歡上了她。那是一見鐘情的喜歡,心中有了他,從此便移不開眼,心也忘不掉她。
淳于奕沉默了一會,才悠悠道:“好,我救他,只是,他出來后,就不再是太子了。以后他的日子,可會過的連百姓都不如。”
“沒關系,只要能保住他一條命,是平民是皇子又有什么關系呢?我愿意陪他吃苦!”
淳于奕看著顧菱眼中的堅定,淳于奕的雙手隱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成拳狀后,顫了顫,才無力的放了下來。
顧菱,你在我面前說這些,我好傷心啊!救他只是為了讓你不再難過,可救了他,我卻難過后悔了。
他緩了緩情緒,才嘆道:“這玉牌是保命用的,皇嫂收回去吧!以后,除非是到了自己性命攸關時,否則,別再輕易拿出來保別人性命了。”
其實,淳于奕很清楚,玉牌不過是個信物。即便沒有玉牌,只要看到顧菱遇難,他都會不惜一切救她。讓她拿著玉牌,是因為想讓自己還能再幻想一下。幻想她還是自己的,幻想她就在身邊。
只可惜假的永遠都是假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顧菱將玉牌收了回去,行了一禮,誠心致謝道:“謝謝十一皇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皇嫂客氣了!”
兩人語畢,顧菱就被奴婢攙扶著離去。
寢宮里,淳于征正在批閱奏折,一個寺人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他站在御前行了一禮,聲音發抖道:“啟稟皇子,彭城郡傳來消息,九,九王爺,歿了!”
此話一落,淳于征拿筆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一滴墨水滴在奏折上,悲痛交加下,淳于征只覺心頭一痛,雙眼一閉,一滴淚落了下來。
他全身顫抖著,連氣息都開始不穩,他啞著嗓子,滿心不忍道:“將他的尸體好好厚葬了吧!”
“喏!”寺人說著,便退了下去。
淳于征將殿中所有人都遣散了,他一個人坐在書房的椅子上,腦海中一片空白。
記憶中的淳于瑄是他那些個子女中最聽話的孩子,他不爭不搶,性情單純,最討淳于征喜歡,可沒想到啊,天意弄人,最喜歡的孩子偏偏最早離開了他。
一想到此處,淳于征心中的疼痛便難以忍受。他失去了一個孩子,難道,又要失去淳于蕩嗎?可是,淳于蕩通敵叛國,對于百姓,淳于征總得要給個交代啊!
既是天與人歸,便該懂得君人者,以百姓為天。百姓與之則安,輔之則強,非之則危,背之則亡。更應懂得,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道理,所以,在百姓與太子之間,他只能舍了太子。這便是帝王的無奈!
陳府中,陳天裕的書房里,陳歌正在里面四處翻找著東西。這正好被路過的陳天裕見著了,陳天裕沒有多想,便走進書房,笑著輕喚道:“陳歌!”
“啊?”陳歌被這一聲嚇了一大跳,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將書房里的書打翻了幾本。
陳天裕關心道:“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