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君眼尖,看到念茲手上的鐲子。那鐲子雖也跟著念茲再牢中受到酷刑的打磨,但依舊光滑無暇,晶瑩透亮,完好如初。
慕之君心下輕嘆,罷了,情之一字,最難說清。愛到濃時,斷腸無悔,愛到痛處,蝕骨銷魂。
慕之君輕嘆口氣,轉身對牢吏命令道:“本殿將人帶走。你去給寧王傳話,讓她好了,來我府上領人。”
牢吏行了一禮,“是!”
慕之君將地上的人打橫抱起,徑直走了出去。
景王府中,慕之君的臥房里。慕之君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花容月貌,絕世容顏。
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人,那人坐到她身后的蒲團上,伸手給她揉肩捏背。慕之君知道身后人是南宮憶卿,便問道:“那個小啞巴醒了嗎?”
南宮憶卿溫柔的笑道:“還沒有!我讓枝枝在照顧他。”
慕之君嘆氣,“要是醒了,就讓枝枝請個大夫給他瞧瞧,一定要讓他盡快好起來。可千萬別落下什么病根!”
南宮憶卿不解道:“殿下這么關心他,是不是想收了他?”
慕之君輕笑一聲,“怎么?你吃醋了?”
南宮憶卿依舊笑著,語氣平靜如水,不起波瀾,“憶卿不敢,殿下要娶誰,要納誰,那都是殿下的自由,憶卿無權干涉,也不會干涉!”
慕之君心下暗嘆,為何我娶的男人,都不會吃醋呢?遙容是,你也是!
慕之君解釋道:“他若落下病根,我不好向五妹交代。”
南宮憶卿以為慕之君覺得自己吃醋了,他停下給慕之君按揉肩背的手,雙手從慕之君身后穿過,緊緊抱住慕之君,笑的一臉溫柔。
“殿下,憶卿真的沒有吃醋。殿下要做什么,不用與憶卿解釋,殿下要是有事要交代憶卿去辦,直接吩咐就好,不管什么事,憶卿都會拼死達成殿下心中所愿。”
慕之君悠悠問道:“憶卿,你上一次給我的鐲子和青楓手中的鐲子好像,你們什么關系?”
南宮憶卿心頭顫了顫,他雙手松開慕之君,抿了抿唇,才平靜道:“他是我親哥哥!”
南宮憶卿從不舍得騙慕之君,也不舍得瞞著他,便只能告訴她實情。
慕之君大驚,“什么?他竟是南宮憶羽?”
南宮憶卿的哥哥,南宮家的長子,南宮菁妍的兒子。
慕之君冷笑一聲,“我現在終于明白了,他為什么想殺我,卻潛伏在我身邊這么久不動手。原來他想殺的不止是我,他想報復的,是整個慕氏。”慕之君輕嘆,“報仇不用劍,輔國不用兵。他奉他主子的命令待在我身側,只是為了給我們所有人制造混亂假象,最好讓我們自相殘殺。”慕之君輕哼一聲,“真是用心歹毒啊!只可惜,他效命的主子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隨隨便便被他利用呢?到頭來,不過落得一個慘死的下場。”
慕之君隨口問道:“憶卿,你的親哥哥想害我,你說,我要不要殺了他?”
南宮憶卿沒有猶豫,直接脫口而出,不急不緩的應道:“要殺,依照北獅國律法,敢謀殺皇室者,當誅九族。殿下若不解氣,憶卿愿以死謝罪。”
“你生氣了?”
南宮憶卿搖頭,笑的一臉溫柔,“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害怕殿下懷疑我的忠心。想以死明志。至于我的親哥哥,他死不死,我一點都不關心,我是殿下的人,永生永世都是,我只關心殿下的一切。”
南宮憶卿從小就認定了慕之君,郎騎竹馬來,兩小無嫌猜。他們一個是殿下,一個是國公之子,是從小就被群臣人人直呼的金童玉女,是百姓最看好的天造地設的一對。
南宮憶卿對慕之君更是死心塌地的愛,愛到他自己都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被流放后,南宮憶卿吃了很多苦,他被兩個人要過身子,第一個人是讓他最為痛苦之人,破了他的身,退了他的砂,還讓他為那人懷上了孩子,最后,又將他的孩子給活生生打掉了。他憤恨不已,本想一死了之。
可他轉念一想,不能死!生活越是艱苦他越要活著。因為只有活著才能見慕之君,他要找到慕之君!因為慕之君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