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竹平靜的聲音,不溫不火道:“十年前,你屠了姜家,十年后,你便為姜家贖罪吧!”
這平靜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隱忍,而正是這隱忍低沉的聲音,卻將阮牧嚇的全身一個激靈,仿佛他不是人,而是一個鬼魅。
阮牧穩了穩情緒,一臉正色道:“姜凌竹,屠殺你滿門的人是我,與府中之人無關。如果你要取我性命,我無話可說,但請你放過我府中的人。”
“放過你府中的人?”姜凌竹輕笑一聲,“阮牧,你,還真是……”姜凌竹眼色一沉,聲音帶著恨意,壓低了幾分,“天真吶!”
姜凌竹將情緒壓下,又是不溫不火道:“十年前,你和畢桓屠殺我姜家二百零九口人,我忍了十年,只為等今天。二百零九口人,可不是你一人之命就可以償還的,我,要你,要整個阮府和整個畢府一起死,我要將所有害過我姜家的人……”
姜凌竹眼中殺氣騰騰,狠狠說道:“通通送去地獄!”
阮牧看著姜凌竹那雙弒殺成性,瘋癲張狂的眼,心中不自覺的恐懼起來。他只覺面前之人,已非常人,他這性子就像是個瘋子,瘋到目空一切,瘋到眼里只有殺人。
還不待阮牧反應過來時,阮牧只覺心口處一痛,躲在一旁的下人侍女看見阮牧死了,便更加害怕的尖叫,逃竄起來。
“老爺死了,老爺死了……”眾人一邊跑,一邊異口同聲的大聲喊道
姜凌竹根本不在意眾人的呼喊。
臨死的阮牧,伸出血淋淋的手,他顫顫巍巍的握著劍身,張唇哀求道:“我求你,放過府中的人吧,他們,是無辜的……”
人都是自私的,阮牧只想著讓姜凌竹放過他府里的人,但他從未想過,十年前,他又何曾放過姜家的人?
天道有輪回,蒼天繞過誰,壞事做多了,總要遭到報應的。
姜凌竹沒有理會阮牧,他無情的將劍從阮牧的身體中抽了出來,劍身與身體分離的聲音在抽出的過程中,滋滋做響,當劍抽出阮牧的身體時,阮牧頓感身體痛到麻木,隨即一口鮮血噴涌而出,吐到地上。
“爹!!!!!”
遠處傳來阮安澤撕心裂肺的慘叫,這一聲還是叫晚了,阮牧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死去了。
阮牧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既然來此做了結,他就沒想過要活著。阮牧的一生都在為國操勞,為君分憂,他這一生,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但他不后悔,因為,為國為民,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是他一生的抱負。現在臨死前,還能親眼看到阮安澤成親,他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阮安澤拼了命的跑到阮牧身邊,看著已經咽氣的阮牧,阮安澤的理智一點點流失,鉆心的痛涌入心里,最后,理智被仇恨吞噬,而心底的痛再也忍受不了時,他似瘋了一般,雙手運起真氣,一下朝姜凌竹打去。
姜凌竹不慌也不忙,手下運起一掌打去,兩掌在空中碰撞,最后打成平手。姜凌竹和阮安澤同時一個飛身而起,在空中過起招來,兩人都是帶著仇恨的心來和彼此拼命的。
阮安澤是因為痛失親人的傷痛,所以,他定要殺了姜凌竹,為父報仇。而姜凌竹卻是帶著姜家二百零九口人的冤魂而來,他不僅僅是復仇,他還要為死去的冤魂討個公道。
阮安澤和姜凌竹在空中打的不可開交,只見阮安澤因理智全無,所以他的每一掌都用盡了全力,但也打的毫無章法,破綻百出,姜凌竹輕輕松松就用劍破了他的掌法。
姜凌竹的武功本來就在阮安澤之上,現在阮安澤又失去了理智,而失去理智的人往往最容易就露出破綻。
幾十招后,阮安澤已是精疲力盡,姜凌竹覺得是時候了,劍尖一個翻轉,真氣灌輸劍身,猛地一劍朝阮安澤賜來,阮安澤真氣用盡,已無力再接劍,而姜凌竹的劍卻勢如破竹般朝他殺來,阮安澤退無可退,硬生生挨了那一劍,誰知姜凌竹下的是死手,一劍割破了阮安澤的喉嚨,阮安澤都還來不及多想,就想下意識的去用手捂住脖子被傷到的地方,可姜凌竹不給他機會,又一劍刺中他的胸膛,手一用力,劍尖穿心而過,姜凌竹又毫不留情將劍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