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束如實道:“平戎少將軍陳破巖之妻,云束。夫人芳名?”
“毓璃。”
南風送暖,碎石徑面枝影重重。
毓璃將梔子花放回花葉間,道:“因大人(侍御史)的正妻生病,無法來東宮赴宴,大人便讓我代主母去太子府邸恭賀太子妃有娠之喜。要不是大人一定要我來,我也不會過來受這些人的白眼。”
云束斂目,道:“陶御史很寵愛夫人。”
她淡淡一笑,并不言語。
云束見伏,道:“聽夫人口音不像京中地帶人,倒有江南軟語的韻味。夫人是江南人嗎?”
毓璃怔了怔,方答道:“我祖籍是江寧,且在那里生活過幾年,因而發音不自覺會帶有的那里的韻律。”
云束道:“原是這樣。聽說,江寧接近越國,你可去越國游玩過?”
毓璃搖頭,垂眸道:“我小時候家里很窮,衣食都成困難,怎么會有余錢去游玩?”
她們又閑談了幾句。毓璃對她道:“今日得以與你相識,實是毓璃之幸。還望夫人不要忘記曾經見過我這個人。”她說完,便先行一步回宴廳。
云束立于幾株蒼翠的木樨樹邊,眸光深邃,心緒卻是復雜難言。
毓璃乃是她的八姐,越宣王和越后的第二女。
云束初見她時,只是看她容貌與自已有幾分相似,心中產生了絲許懷疑。當
她同她交談,得知她的名字,發覺她的謊話,存留在心底的疑竇被完全解開,內里便被徹底剖展在眼前——毓璃真的是越國公主。”
云束并不好奇她為何會成為陶玠的妾室,也許那只是一段普通的經歷,又或許那是值得在午后品茗細談的故事。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都將會被人遺忘,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在這個時代中,能被世人永遠記得的事,實在是太少了。
就像是天上的云,她遂抬頭睨云,雖然此刻排列整齊,如是春壟過的農田,但用不了多久,便會被風吹雨化去。
宴席將近,賓客絡續離開。太子、太子妃相送至門口。
云束走時,太子妃執著她的手,讓她有空便過來看看她和孩子們。
云束答應了。她將丁姨娘的囑托放在心上,遂問太子妃可認識陳慷芒這個人。太子妃卻搖頭,道:“未從聽過。”
云束遂與太子、太子妃、靈運、貞吉告別,躬身進入車廂,由仆役驅馬向家宅的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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