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聽錯的話,方才那些人是稱他為“風公子”?
下一刻不知是手指被神識支配,還是意念被那句稱呼所駕馭。下意識想要一睹廬山真面目。
指間莫名地有些微顫,在接近真相面前,我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么?是怕他便是我要尋的風沐希。又怕他不是。
微闔上雙眼,我不敢直視。卻決意揭開他那幅繪著雙翼的面具。指尖輕挑,一縷清風拂過,將他的面具輕易攫走。
“風沐希,是你嗎?”我此般想著,盼著是,又盼不是。
我終是要尋他的。我終要見他的。猛地睜開雙眼,眼前的少年,確是在哪里見過。只是他的雙目不曾看向我。
于此黑夜,任憑月光,星光或是燈光如何照射,他亦無法準確的辨認任何事物。
他豎起耳朵,僅靠著聽覺,靈敏的試圖捕捉些什么。
被風吹過,連他單薄的身影也清瘦了一圈。于夜的朦朧中,他是個無助的孩子。
在我不知道的某一時刻,我竟希望他就是我要尋的人。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于那一剎那,希望能帶給他光明。
“婆婆?”他似乎在用雙手試探地向我的方向摸尋著。
是呀,眼前的少年也不過是十幾歲的孩子。怎么會是我要尋的人,他對我那么重要。又怎會只是一個孩子。
“你不是他”。得出結論后,我沒有在意他如何獨自在黑暗中踉蹌摸尋。
“婆婆?你的聲音?”他平靜的面目上,多了幾分歉意。隱約是對那聲婆婆,倉促下的定義有些懷疑。
“咳咳……”我清理了嗓音,有些迎合他。裝腔一副蒼老的嗓音。“小子,你叫什么?”
他側耳傾聽,再三確認。凝重的表情,終是緩和,一派輕松道:“婆婆,我父……父親管我叫明兒。師傅給我取名叫風沐希。”
“風沐希?風沐希?”我不確信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聽。還是巧合,那也太巧了吧?“臭小子,你方才說你叫什么?”
“婆婆,你怎么了?”他許是聽出我聲音從蒼老與清越中的變化,略帶著激動。反問道。
“公子?”在他疑惑之際,有個女子身形已向這里飛奔而來。
“歸舒”,他聞聲回應到。
他口中的歸舒,可是幻思瓶中同我共生死的歸舒?可是吸食過我的血,在冰海里復蘇的女子?
我隱身于近旁的曲廊柱上。
不是因為失明的他,只因為那個叫歸舒的女子。
“公子,你要不要這樣戲弄我?你害的我可是找了你好幾個時辰。”那女子嘟著嘴,氣而不怒的樣子,甚是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