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繼續看下去日記,祝正微反而發現,張質也抱著這種猶豫。
【霞氣降臨的時候我幾番猶豫,最終沒有趕過去,我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我相信阿大會處理好這一切,于是我和路邊大榕樹下的一個老頭下棋賭錢,雖然一直在贏,但我卻心不在焉,直到霞氣徹底潰散,有仙草在天穹詠唱。】
【0376年秋,我雖然已經從旅人們的口中直到了所有過程,但我還是去了一趟王都,在他的墓前為他送行。】
【0377年,我開始研究三問三答,大受裨益,這是我與阿大整理的三大問,蘊含天地奧秘,人道自然,而這三種回答我已驚為天人,停滯已久的修為也隱約松動,心有所感,假以時日必當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愧是兄長,而史前文明,竟然也如此昌盛,讓人無比憧憬,當真是舊日天庭。】
祝正微:“.....”
這你就突破了?
我好像也沒有說什么吧!
你真有些離譜!
雖然自己也覺得自己當時的三個回答得很完美,是自己得意之作。
畢竟除了第一個問題有自己的思考,剩下兩個問題都是現代二十一世紀的眼界與視角,血肉細胞和世界天地,是借助二十一世紀現代文明的龐大底蘊。
即使是見過了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農村的張質,也是無比吃驚的。
“我的高人形象維持住了,還更上一層樓了!”祝正微有些神色古怪,卻也松了一口氣,暗道一句還好。
祝正微繼續看下去。
【0379年,我重回了百石之城,這里已經大變模樣了,祝由術已經被人們正式啟用,而修為與體系也得到了系統性劃分,我仿佛看到了那個男人死后的世界,在正式起航,我還發現了新的測試資質工具,竟是第一代奴隸王朝石光長恒帝的顱骨,我不由得大感好奇,趁夜去試一試資質,結果顱骨碎了,他們只能擺上第二代的石光長壽帝顱骨,這另我十分羞愧。】
祝正微讀到這,神色忽然古怪起來。
【0385年,重新作為一個旅人踏足整個世界,自由,民主,我仿佛看到了一個新時代的節點在起航,亦如我當年出海航行,作為野人重回大陸,見到了人類的文明復蘇那時的心情,這是一個嶄新的時代,人們不再是生而為奴,能實現自己的野心,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0386年,我回來了,又在一場冬雪中看到了遠遠那一座老屋,不知不覺,我以在這人世間度過了數不盡春秋,俯瞰著文明歷史,一路上與我相伴的友人已經接連故去,不知道何時,我心中已蒙上了一片灰霧,內心不再像初時離開那般純凈與無暇,我又重舊屋的椅子上,冰冷的大雪從云端散落,我忽然想起了最初院子里大雪紛飛的孩童景象,還沒殘疾的大哥擦著鼻涕在堆雪人,二哥在旁邊打坐。】
日記的最后,依舊是留信。
“二哥,這多年未見,不知道這些年可好?”
“我自那三個問題之后,短期內已無其余問題,至于之前言將宛如三千年那樣,獵食者們從這片古老的土地悄悄爬出,舊文明之毀滅是否與之有關?我并不想問,只會徒增煩惱,或許未來祝巫紀元便會面對它們。”
“386年二月七月晚,張質。”
咔擦!
祝正微合上了長生日記。
他一時間思緒感慨萬千,當年那個跟在自己和大哥背后的小跟屁蟲,已經成長到了這種程度,不由得心中欣慰。
他忽然想寫很多東西給三弟,但一時間只感覺千言萬語卡在喉嚨里。
最終,他只是寫下了普普通通的一句:
“一切安好,勿念。”
他合上日記,與家人的懷舊已經結束了,是時候處理一下服務器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