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的大門只敞開了一道小縫,他們三人便側著身子從縫隙里進去了。
本著三個小娃,不足為懼的理念,侍衛們安心地又將宮門關上了。
“如果敞開神識,會被他們發現,不敞開就找不到。”雨晴小聲地念叨了句,“這宮內,魔氣也重,空氣里渾濁,有股陳腐的死亡之氣。”
“噓。”森生伸出了食指,擱在了嘴唇前邊。
小茵安靜地嚼著自己嘴里的蠶豆,發出了咯嘣脆的聲響。
“別又嚇人。”雨晴小聲地吐槽了句。
皇宮內走道邊擺放著宮燈①,宮燈的屏障上繪制著彩色的圖案,微弱的燈光透過絹紗,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來。
倒映在地面上的影子被拉長,折射出光怪陸離的景象。
安靜得只剩下了小茵嚼著蠶豆的嘎嘣脆聲,滿嘴的幸福。
倏地,一只碩大的老鼠從宮燈的一角晃了出來,雨晴心驚,皺了眉。
又行了四五步,一句清冷的聲音不知從何處飄來:“何人?膽敢夜闖皇宮?”
三人停了步。
雨晴打量著聲音的出處,轉眼,看見了空中那輪圓月,皎潔的明月籠上了一層淡黑的霧氣,四周的白云都染上了黑暗。
“你是何人?”森生清了嗓子,咳嗽了聲后,問出了這四個字。
沒有應答。
雨晴回過神來,陳述道:“我們乃越天閣子弟,來此尋天麗回閣中。”
說罷,雨晴摸了自己脖子上的寶石,靈氣觸碰到了寶石后,戒牒呈現出空中,上面是越天閣的五行陣圖,以及陳云婷這三個字。
只三息,淡藍色的投影,變成了顆粒,消散了去。
來人這才從黑暗處越上了屋檐上,俠客的打扮,一頂箬笠、一把長刀,悠然地屈了條腿,又伸直了條腿,就這番坐著:“修士?”
這話一出,雨晴舒了口氣。
除了修士外,有點兒戰斗力的就是凡胎的武士,雖沒有靈力護身,但也能與旁人過招打斗。顯然,這屋頂上的俠客就是這類凡人。
森生點了頭后,問道:“仁兄,可否帶我們前去?”
俠客沒有應,目光落在了月亮上:“今夜的月,有些異常。”
這答非所問使得森生又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大聲地問道:“赫連天麗在哪呢?”
“在這宮內。”俠客起了身,披著的斗篷垂在了瓦片上。
他抓住斗篷的一角,一甩,那斗篷迎風往他身后散了開來,風托起斗篷,華麗得像開了屏的孔雀。
雨晴仰頭,看他在月亮前身影高大,單腳立在了翹起的屋檐腳上,忍不住笑了一聲,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中二魅力。
“仁兄,你就帶我們三人去見天麗吧。大晚上的,你值夜班不容易,我們跑去別處,別人還得怪罪你失守,不如你就行行好,幫幫我們的忙。”她一口氣說著,這話語調多變,很是急迫。
風停,斗篷又落了地。
他停頓了半晌,回復道:“公主的行蹤,豈是在下可知的?”
雨晴伸出自己的手掌,又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