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梓年怒從心起,很快冷靜下來,這已經是今天第三次畫眉故意激怒自己了。
瞧著畫眉得意的神情,馮梓年沉吟片刻,笑著道:“末枝姐姐辛苦了,這個珍珠花簪送給姐姐。”說著就從頭上拔下一支花簪遞給末枝。
珠花由幾十顆大小相同的米珠堆疊在一起,雖然對于馮梓年來說不值什么錢,可是對于末枝這種伺候的小丫頭來說,這樣的花簪只在主子們的頭上見過,她平日里連摸都摸不著。
立刻笑瞇了眼,態度立時恭謹起來,雙手接過花簪,不停的道謝:“多謝姑娘。”
馮梓年淺笑著走到梳妝臺前,拉開梳妝臺的小夾層,從里面摸出一個赤金紅寶石簪子,簪子樣式簡潔大方,寶石在陽光下絢爛奪目,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畫眉看的眼都直了,這樣的好東西,自己一直伺候馮梓年梳頭,卻見都沒見過,要不說大戶人家的孩子早熟呢,這么小就知道藏東西了。
馮梓年笑著一步一步,走到畫眉面前,道:“蹲下。”
畫眉不明所以,身子卻比腦子快,蹲在馮梓年面前。下一刻馮梓年雪白的小手,將那支赤金紅寶石簪子插在了畫眉的發髻上。
畫眉白皙的臉龐下,雪膚細膩光滑,配上這赤金紅寶石簪子,整個人立時從一個丫頭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小姐。
“姑……姑娘?”畫眉心里難免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可置信,姑娘之前不是很討厭自己嗎?怎么突然送自己這么貴重的東西?
“姐姐是老太太房里出來的姐姐,父親也說要尊重姐姐呢,我瞧著這個簪子很襯姐姐,送給姐姐了。”馮梓年笑的天真,臉上誠懇萬分。
畫眉此時只覺得飄飄然如在云端,這簪子真的太合她心意了,這樣的簪子她就是做一輩子的丫頭,也換不來一支。
就是跟了老爺這么多年的溫姨娘,最好的首飾也就是一只累絲金釵,還小極了插在云鬢里不仔細瞧都瞧不出來。
姑娘竟然送她這么貴重的東西,想來姑娘也是怕老太太的,還有大爺這么護著自己,姑娘這是跟自己求和呢。
畫眉喜笑顏開,里子面子都有了,整個人又神氣起來:“姑娘對奴婢這么好,奴婢們自然是盡心伺候姑娘呢,末枝還不重新換了水給姑娘洗漱,我給姑娘梳頭,該吃飯了去晚了不好。”
轉過身,馮梓年臉瞬間垮了下來,眼睛里寒氣彌漫。
面對著馮梓年的絮丹,本來因為馮梓年的舉動正酸著,瞧見馮梓年瞬間變化的神情,心里陡然一凜。
瞧著正得意的畫眉,絮丹眼里多了幾分同情。
末枝心里雖然因為畫眉得到那支金簪,自己只是一個珍珠花釵不高興,可是能得到這個花釵她也已經很滿足了,畢竟畫眉是要做姨娘的人,后來也是她的主子了。
歡歡喜喜的重新打了水,仔仔細細的伺候馮梓年洗漱,洗漱期間馮梓年專門瞧了絮丹一眼,絮丹慌亂的撇開眼睛。
畫眉根本不在意這些小細節,末枝就更沒有看到馮梓年和絮丹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吃完飯,馮梓年習慣性的坐在靠窗的床榻上,看著絮丹買回來的話本子,沖著絮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