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梓年攥著被子泛白的指關節,配上此時平靜的面部表情,怎么看怎么詭異。
她剛才是不是看錯了?那個站在父親身后的小賤人沖著自己挑了挑眉?
馮梓年一開始懷疑自己眼花了,轉瞬間心里警鈴大震,不對勁……
馮惟仁轉過身來的時候,馮梓年已經換上了一副可愛乖巧的表情,甜甜的喊了一聲:“父親~”
畫眉抽噎著道:“姑娘,奴婢這就去換了衣服,來抱姑娘去正廳用飯。”
要不是馮惟仁看著,馮梓年此時假笑的面皮,只怕就已經繃不住了,心里對畫眉的家人進行了全方位的問候。
這個畫眉在故意激怒自己......
背在身后的手指死死的攥成一個小拳頭,才忍住沒罵出聲。
瞧著畫眉趾高氣昂的走出去,馮梓年心里的恨意開始蔓延,回頭就瞧見正盯著自己的看著馮惟仁。
“梓年,畫眉是老太太屋子里的姐姐,你要學會尊重姐姐,知道么?”馮惟仁說的和善,臉上的笑意卻說不出的奇怪。
好笑,做姐姐的時候,你是長姐要知道讓著弟弟妹妹們。做小孩,要知道尊重老太太屋子里的姐姐。
怎么什么話都讓你們說了?
馮梓年心里冷哼,面上卻笑的一派天真,后宅雖說是母親當家,可是實際的掌權人還是老太太,母親和自己的生活說到底還是依托在父親的一念之間。
“知道了,父親。”馮梓年心里堵的慌,一分鐘都不想看見眼前這張臉。
馮惟仁走后,伺候馮梓年洗臉的末枝,端著水盆叉著腰走了進來,滿臉的不痛快,伺候馮梓年洗漱的時候水都涼了,也不在意,隨便抹了兩下就算是洗過了。
”站住!“馮梓年瞧著末枝一腳踏出房門,揚聲道。
末枝一回頭,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姑娘有什么事吩咐嗎?”
這張狂的樣子,分明就沒有將馮梓年放在眼里。這個末枝是畫眉一手提拔的人,父親又是劉二,跟畫眉也算是親戚。
這姑娘上輩子就在畫眉成為姨娘之后,跟著畫眉,去了畫眉的屋子里伺候,如今父親對畫眉的態度這么明了。
這個末枝估計是一方面打著為畫眉報昨天羞辱之仇的主意跟自己作對,另一方面應該是畫眉許諾了這姑娘什么好處,故意來給自己找難堪的。
馮梓年還未開口,就聽到門外畫眉的聲音傳來:“末枝,你什么態度,這是對姑娘說話的樣子嗎?”
“畫眉姐姐,瞧您說的,我對姑娘是從心眼里尊敬。”臉上堆著討好的笑意,整個一個狗腿子的樣子。
“那就好,姑娘是嬌小姐,我們可得小心伺候著,要是哪天跟我一樣,一不小心得罪了姑娘,可小心被趕到外院伺候灑掃去。”畫眉陰陽怪氣,指桑罵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