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問道:“什么證據?”
“太太莫急,人就在外面。”畫眉說著,揚聲道:“進來吧。”
門口簾影晃動,一襲淺碧色長裙映入眼簾,隨即快步走到畫眉身邊,跪在地上,道:“給老太太請安,給各位太太請安。”
“你是?”老太太瞇著眼睛瞧了許久,沒認出這地上跪著的是誰。
“奴婢末枝,姑娘屋子里的貼身女使。”來人不卑不亢,鎮定自若。
聲音淡淡的道:“奴婢伺候姑娘好幾年了,對于姑娘的習慣自然是一清二楚,一個月前的一天,姑娘房間里傳出駭人聽聞的慘叫聲,我們幾個膽子小,不敢上前,第二天姑娘就神色冷淡的吩咐人不許在耳房睡了。”
說到這,聲音停了停:“再后來姑娘一反常態,話變得越來越少,以前的姑娘最是喜歡去看后院池子的那幾只金魚,可是自從那天以后,姑娘就連水邊都很少去,那些金魚更是一次都沒去看過。”
“這能說明什么?”沈素有些厭煩,說這些瑣事做什么?
“太太別著急,請聽奴婢說完。”末枝并沒有被沈素嚇退,反倒是平靜的繼續道:“以前姑娘至少半個月就要鬧著吃一次桂花糖,可是現在已經一個月了,姑娘好像是忘了似的,從來沒提過一次。”
“太太不覺得奇怪嗎?”說完末枝靜靜的瞧著沈素,反問道。
沈素心里極不愿意聽這小丫頭說這些,可是這些事末枝越說她越覺得心驚,雖然嘴上呵斥著末枝,心里卻慌的厲害。
難道她的梓年真的被什么妖精附體了不成?
畫眉笑的得意:“你不是姑娘,自然不知道姑娘平日里的喜好,如今被人當中戳穿,你還有什么可抵賴的?”
“老太太,還是要請得道高僧來,幫姑娘除了邪祟才是,奴婢聽說這怨靈寄生在人體久了,會將之前的宿主徹底抹殺,老太太救救姑娘吧。”
畫眉說的聲情并茂,說到最后還流了幾滴眼淚,情真意切的像馮梓年是她的親閨女一樣。
就在眾人遲疑不定的時候,一直跪著的末枝再一次開口道:“太太不覺得奇怪嗎?為什么姑娘突然就變了。”
沈素一時啞口無言。
“畫眉姐姐來了捻茗院之后,幾個月里就把持了捻茗院上下,上上下下沒有一個敢違背姐姐的人,與其說捻茗院是姑娘的院子,還不如說是畫眉姐姐的院子。”末枝說的很慢。
一旁的畫眉甚至都沒有覺出末枝的意思,還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姐姐把持捻茗院之后,就開始凌駕在姑娘之上,趁著姑娘年紀小勾引大爺,姑娘知道后就對畫眉姐姐冷嘲熱諷。”
“畫眉姐姐自然不痛快,有段時間姑娘連喝口水都要看畫眉姐姐的臉色,若是畫眉姐姐不高興,姑娘連水都喝不上。”
末枝話還沒說完,就被畫眉狠狠的扇了一耳光,整個臉頰迅速腫了起來。
“你!你胡說什么?”畫眉本以為末枝是來幫自己指控馮梓年的,沒想到末枝竟然說出這些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