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云臉上流露出掙扎的神情,呢喃道:“姑娘,你不知道那個和尚說,要打斷那對祖孫的腿。”
和尚兇狠的臉印在末云的腦海里,回來的路上末云的腦袋里不停的重復著苦濟的話:“你現在下山,未必能救的了那對祖孫,不如我派人送你回去,你去求求你家姑娘,只要馮家愿意出面,那對祖孫絕不會有事。”
馮梓年打斷了末云的話:“我找苦濟的徒弟攔著你,是看在我們相處這么久,不想讓你白白送死。”
“不過如果你實在是活膩了,非要插手,我也可以念在主仆一場,讓安大現在就送你過去,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會讓安大幫你收尸的。”
瞧著末云漸漸泛白的臉色,馮梓年撇過眼睛淡淡的道:“今天為我們引路的是方丈的弟子,叫圓慧,我朝本就推崇佛教,懷恩寺又被尊為國寺,主持方丈更是一些達官顯貴爭相追捧的對象。”
“你有多大的臉面,去管主持方丈的財路?這件事不管是不是主持方丈授意的,你既然知道了懷恩寺地下賴以維持生存的進項,就算是馮家也保不住你。”
末云雙腿一軟,要不是扶著床幔,此時人已經癱在地上了,整個人喃喃的道:“不,不會的,是苦濟,苦濟大師讓我回來求姑娘的。”
馮梓年也想不明白苦濟想做什么,搖搖頭:“好了,先睡吧,這些事以后再說。”
馮家來了一個比苦濟更讓馮梓年心煩的人……
第二天一早,絮丹就回來了,這么瞧著馮梓年絲毫察覺不到絮丹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還沒來的及細想,就看到清暉院伺候茶水的清桃。
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絮丹立刻迎了出去,回來說:“姑娘,清桃姐姐說,昨晚大爺跟大奶奶商量,說陳家的幾位公子都不錯,說……”
“說什么?”
“說要給姑娘說一個做娃娃親,還說我們兩家本就親家,如今親上加親……”
娃娃親?是不是聽錯了?馮梓年抱著自己最后的希望道:“母親也同意?”
“一開始太太好像并不滿意,覺得陳家的門檻太低了,配不上姑娘,可是后來不知道老爺說了什么,太太就不說話了。”
好好的,為什么突然扯出娃娃親這件事,馮梓年記得自己當年跟陳刈,分明是先有了感情,兩家長輩才商定的婚事,根本沒有娃娃親這一說。
馮梓年還沒走出捻茗院,就看到站在樹蔭下跟丫頭說話的陳刈,瞧見馮梓年立刻湊了上來:“大姑娘早啊。”
陳刈揮揮手,丫頭很自覺的行了個禮,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馮梓年盯著丫鬟離開的背影,這丫頭不像是馮家的丫頭,倒像是陳家的一樣,這么聽陳刈的話。
馮梓年轉頭看向端著笑臉的陳刈:“有事嗎?”
“大姑娘心高氣傲,看不上我們這些窮鄉僻壤里出來的人,可是令尊與姑娘想的卻完全不同,覺得我們這小地方的人配姑娘,委實綽綽有余了。”陳刈臉上笑的有多燦爛,此時說話就有多難聽。
馮梓年昨天不是譏諷自己的出身嗎?既然如此他偏要把這朵開在云端里的花,折下來,踩進泥里,一回到房間,他就跟爹爹提議,讓爹爹去找馮家大老爺,有意無意的提一提兒女親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