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末云小聲提醒道:“絮丹姐姐,姑娘是問你,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馮梓年的余光撇到了一臉焦急的末云,絮丹這個狀態已經很久了,馮梓年有些失望,平靜的道:“最近大家都累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絮丹離開后,末云一個人站在房間里,兩人沉默了良久,沒有人先開口說話,馮梓年是不可置信,末云是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她想殺我。”平靜的聲音,配上稚嫩的小臉,在這黑夜里無端端的多了幾分凄涼。
記憶里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絮丹總是在自己最需到的時候,幫著自己,可是現在她竟然想殺了自己。
梳妝臺上還放著絮丹為明天準備好的首飾,摸著袖口處絮丹繡的淺藍色的飛鶴,這件衣服是小時候自己的最愛。
有一次從高處不小心摔下來,劃破了袖口,絮丹為了哄自己玩,就在劃破的地方繡了一只淺藍的飛鶴。
手指擦過飛鶴高高昂起的頭顱,她還依稀記得當時絮丹坐在陽光下,笑瞇瞇的瞧著自己說:“姑娘以后一定會像這鶴一樣,飛的又高又遠。”
末云不可置信的道:“不會的,不過是……絮丹姐姐不會的。”
馮梓年沉聲道:“末云,機會我給了她不止一次,她第一次背著我去畫眉的院子,我沒有揭穿她,她母親前年就去世了,她以為我不知道。”
“姑娘,絮丹姐姐也是可憐人,姑娘幫幫絮丹姐姐吧,我今天去找二門上的小廝問,小廝說那個人自稱是絮丹姐姐母親定下的娃娃親,當年定下之后,男方就隨著父親去了外地,一去就是七年時間。”
“本來去的時候是帶著家里所有銀子,想要去闖一闖,結果剛到當地,就被人騙了個精光,父子倆在碼頭給人做長工,攢了好些年的錢,才回到京都。”
“末云,你知道她袖子里拿的是什么嗎?”馮梓年突然開口打斷了末云的話,這些話騙騙末云也就罷了,馮梓年一個字都不信。
末云點點頭:“姑娘是說那個,那個是絮丹姐姐覺得對不起姑娘,在街上專門給姑娘挑的胭脂。奴婢看過的,那個顏色好看極了,是京城現下最時興的。”
末云嘰嘰喳喳的說著,馮梓年的臉色卻越難看,看來這件事不是一時興起,連遮蓋香氣的胭脂都買好了。
“她袖子里的叫天妃歿,是一種見血封喉的毒藥,傳說這藥,藥效雖強卻氣味難聞,所以后人在制藥的時候加入了一些調和味道的東西,最后卻碰巧調制出一種奇香,你沒有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嗎?“馮梓年說的很慢。
一邊說一邊觀察著末云,她到現在還不能判斷,末云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在幫著絮丹跟自己演戲。
絮丹雖然心思深沉,為人冷淡,卻不是個會演戲的人,剛才自己隨便說了一句,就慌慌張張,語無倫次。
可是末云卻不同,末云不僅心思縝密,而且膽大,什么事都做的出來。
“不會的,姑娘,絮丹姐姐說她跟畫眉姐姐沒有關系,只是畫眉姐姐發現了她跟,三爺的事情,她是不會幫著畫眉姐姐害姑娘的。”末云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知道什么就說什么。
“絮丹和三叔父?”馮梓年的震驚,不亞于當時聞到天妃歿味道時的震驚,絮丹想做三叔父的姨娘?她怎么一點都沒察覺?